秋澈缓缓道,“人们届时如何痛斥吴相的阴狠,就会如何称赞您的英明。”
又能贬低吴相的威望,又能养住皇帝的口碑。
一石两鸟。
李式瞬间眼前一亮。
他作沉思模样,思索了一下,语气也变得平和许多“爱卿所言有理,只是这一次修律,便如此大动干戈,朝臣那边,朕也不好交代啊。”
“陛下。臣设立此项条款,其实也是有几分私心的。”
秋澈所答非问,反而叹气道,“臣的母亲王氏,实则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因臣的父亲当年行事荒唐,强娶进门,至今不得脱身”
“臣无母亲,无以至今日。微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别无所求,只想借此机会,让微臣的母亲能脱离苦海。”
秋澈起身,向李式拱手,行了一个深深的躬身礼,沉声道“陛下宅心仁厚,求陛下,就当圆了微臣这个心愿吧。”
李式叹了口气,仿佛被她的孝心所感动般,揉了揉太阳穴,道“行了,知道你孝顺朕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便这般定了吧。”
“尽早将草案修改完整,再交由礼部过目。”
“是。多谢陛下体恤。”
秋澈走之后,李式坐了会儿,继续拿起笔批奏折。
批了一会儿,他皱皱眉,突然对旁边一直安静不语,为他研墨的福子道“等等。”
福子愣了愣“陛下,奴才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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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式越想越不对劲,“朕分明是要他解决问题,怎么到头来,成了朕来满足他的要求了”
问题一个都没解决,他还要独自面对那些老臣们的刁难。
倒是秋澈,丢下几句解释,拍拍屁股就跑了。
李式觉得自己被坑了,顿时气压又低了下来。
可君无戏言,他既然已经应下了秋澈的请求,总不能再把人叫回来,说朕反悔了,把你修改的那些破规矩都给朕改回来吧
福子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毕竟宦官与后宫都不能议政。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让陛下自个儿猜去吧。
秋澈没能见到皇后。
她来到皇后寝宫时,李青梧正坐在外面的亭子里,品着茶看宫中的景色。
身边只跟着一个茯苓。
秋澈和她会面后,顾忌着人多眼杂,没有先说和皇帝讨论了些什么,而是问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
李青梧放下茶杯,起身轻声回道“母后今日身体不适,与我说了两句话,我便出来了。正在此处等你。”
于是秋澈也不用去拜见了。
看李青梧的表情,秋澈也猜得出来,恐怕皇后不是真的身体不适,而是单纯的不想见她罢了。
谁让她上次在太后寿宴上,公然怼了皇后。
越是上位者,越是记仇。
皇后无法拜见,而太后那边,两人也只是见过一面,很快便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