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秋澈手腕翻转,抓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另一只手好环在她腰间,抱着她倏地腾至半空。
李青梧吓了一跳,立刻抓紧了她的袖子,还不忘去扶斗笠,“这、这是”
“冒犯了。”秋澈没什么诚意道,“但若要带你回去,只能这样。”
李青梧“好,好的。”
秋澈莞尔。
和她预料中的反应不太一样。
怎么还有点乖
要从大内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进屋里并不容易。
但秋澈文武双全,好歹也是上辈子差点当成大将军的人,最终还是有惊无险地把李青梧送回去了。
守夜的盈春只觉得身旁一阵凉风掠过,再抬眼看去,仍是夜色沉沉。
秋澈虽然进了屋子,眼神却规规矩矩,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没看,将人放在床榻上,便无声后退了些。
李青梧一双手紧张地搅在一起,想道谢,又怕发出声音,只能磕磕绊绊地给她打手势。
秋澈的目光在她的斗笠上一扫而过,用内力传音道“不用谢,只是”
她意味深长道“不是所有男人都跟我一样好心,姑娘下次,还是不要让陌生男人轻易进自己的房间为好。”
毕竟她是个假男人。
而有些真男人,在这种情形下不揩点油,都是不会走的。
李青梧一愣。
秋澈却已经转身,从后窗纵身而出,清瘦的身影潇洒地消失在夜色中。
李青梧沉默着坐了片刻,摘下头顶的斗笠,也没管折腾了一晚上后乱七八糟的头发,低着头看向手里捏了半个晚上的鸟哨。
许久,有些恍惚地握紧了它。
她想,才不会呢。
秋澈又不是陌生人。
而且,她也从来不会轻易让别人进自己的房间。
只有秋澈是例外。
翌日,守夜的盈春休息,换成了映月来照顾公主。
梳头的时候她有些疑惑地握着这一头齐腰长的秀发“殿下的头发是不是许久都没打理过了怎么都成团了”
李青梧心虚的咳嗽了一声。
“可能是睡糟了吧。”
映月也没起疑心。
秋澈昨晚半夜被吵醒,这天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
午时钟声一响,不久,不远处就传来了黄鹂鸟的脆鸣声。
秋澈开门出来,玉砚正在院子里练武,拿着一把前几日从秋澈那里挑来的木剑,已经有了几分气势。
玉明坐在一旁剥寺庙送来的花生,一边笑着低声跟她聊天。
见秋澈出来,玉明忙道“公子醒了”
出门在外,叫主子不太方便,于是她们都是叫公子。
秋澈应了一声“我出去一趟。”
玉明一愣“公子去哪儿”
“去赴约。”
玉明玉砚“”
就这一晚上,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
半刻钟后,秋澈应约敲门。
“我今日要前往礼堂祈福,想请岳姑娘一同前去。”
两个侍女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这秋公子昨天不还拒绝了她们殿下的糕点吗
今日自己送上门来又是闹哪样
但所谓来者是客,为了不让人发现李青梧身份的特殊性,两人也无法主动出言拒绝。
李青梧就更不可能拒绝了。
两人于是只能任由李青梧同秋澈并肩同行,她们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因为秋澈说不习惯有人跟着,这还是盈春据理力争的结果。
瞥了一眼在身后警惕地盯着她们的两个丫头,秋澈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今日不吹哨了。”
李青梧抿唇一笑,同样低声道“怕打扰到你休息,便到午时才吹的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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