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写着老泼贼,一面写着老夜叉,背面都是拿钱来
顾老爷子气得快要呕血,实在是找不到别的头绪,只得恨恨地叫苗夫人拿来管家钥匙,把金锭身契一并取出来。
苗夫人犹有不肯“您当真要被这小畜生拿捏了”
顾老爷子连着一整天气得寝食难安,一巴掌直接抽上去。
“你这时候还舍不得银子”
“再有几天交不出人来,顾家上上下下都活不下去当真以为那皇上好糊弄呢”
别说他这样的员外郎,宫里立过大功的清流忠臣一样是要杀便杀,惯会哄着圣上的奸臣也一夜间没了脑袋,他有几个胆子还敢磨蹭他赌不起
2
百两黄金很快被顾心清换成碎银,变着法子或藏或散。
他真叫来车马把母亲送出府外,本来顾家悄悄派人跟着,但一路拐来拐去,眨眼就没了踪影。
从此之后,顾府再无名为孙荷娘的苍老侧室,庶子也是亡故姨娘所出,两者没有干系。
青年不仅把老娘接去风景秀美的庄子里养起来,还把绣桃聘为管家,让她也一并脱了贱籍,自行更名为秦翠柏。
他清楚,她原是实打实的忠仆。
原著故事里,绣桃是拼了命传递消息,最终才让保守利用的苦主知道母亲早已亡故,被顾家拖着消息秘不发丧。
柯丁想来想去,还是没有给她太多钱。
突如其来的海量财富太容易让人心变质,苦主母亲的命藏在这里,他赌不起。
进宫前的最后三天里,他和系统竭尽能力弄好了庄子上下的牵制管理,用类似现代的财务系统稳定住庄子的周转产出。
只要没有天灾人祸,定期都有资深郎中过来诊脉问安,孙荷娘可以在这安享晚年。
虽然现代人并无跪礼,柯丁还是替代苦主跪在老母亲的面前,行礼告别。
“从今往后,庄子有小柏照看前后,您安心休养着身体,我要进宫了。”
孙荷娘目光空空地看着前方,许久道“你做了许多。”
“你不是清儿,对吧。”
“对。”
“你的声音是他。”孙荷娘笑着摇摇头“性情不是。”
“清儿往后还会回来吗。”
柯丁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顺利完成任务,此刻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会的。”
“您饱餐好睡,不过多久便能等到了。”
孙荷娘定定地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了声好。
进宫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自然是去见一见苦主的发小柴朝虎,和他再吃一顿热乎锅子。
漫漫大雪下个不停,但天气不似从前冷了。
鹿绒靴热得脚心发汗,熊皮大氅更是挡寒遮风,顾心清再出现在小柴太医面前时,日子显然滋润很多。
柴太医隐隐听了些骇人传闻,同他吃喝时还是心有余悸。
“你当真同说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诨话”
“什么诨话”顾心清乐道“死光光”
柴朝虎恨不得捂住他的嘴“这是外面你仔细着点”
也是好几年没有再见,也不知道怎么性子变得这么刚直了,真不知道是福是祸。
虽然心有不忍,但柴朝虎知道他进宫之事木已成舟,还是絮絮叨叨嘱咐了许多。
顾心清听得漫不经心,反而关心他。
“你在宫里过得好吗”
柴朝虎一愣,哭笑不得。
你都要羊入虎口了,怎么还记挂着我,还真是兄弟情重。
“从前很不好,大伙儿都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柴朝虎说“先前的太医院使,也就是品级最高的那个老太医,他误把实话讲出了口,说圣上易怒才肝疾,没过几日就在家门口被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