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突然出现,媒体当即哗然,雪夜底下无数镁光灯亮起,将宁时雪堵在了车门旁,义愤填膺地想逼问他。
“你们想问什么,”宁时雪却笑了起来,那双桃花眼漂亮极了,却让人不寒而栗,他开口说,“可以去问我的经纪人。”
经纪人
媒体面面相觑。
宁时雪的艳名很远,他出道以后就很多人怀疑他跟什么富商高官有见不得人的交易,在背后捧他,但疯名更远。
宁时雪除了因为这张脸和演技爆红,还是因为他有次当众打了联邦高官。
经纪人非要带他去参加高层晚宴,宁时雪拒绝无效,到了晚宴现场,对方醉醺醺地靠近他,俯身在他耳边问“我很想知道,你下边也跟你的脸一样漂亮吗”
然后被宁时雪攥住手腕,抡倒在地,经纪人被吓个半死,连滚带爬地想跑过去阻止,宁时雪却已经一脚踩到了对方的头上。
对方顿时鼻血直流。
“你现在能站起来,我就给你看。”宁时雪语气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
经纪人头一次碰到脾气这么暴烈又不怕死的主,他现在除非必要,都不招惹宁时雪,他也不敢再带宁时雪去这种晚宴。
那人是个军官,说不
上战功赫赫,但格斗当然很强,竟然在宁时雪手底下站都站不起来,他头一次知道宁时雪这么能打。
媒体也怕疯子,而且联邦还没给宁时雪定罪,他们确实没理由纠缠宁时雪。
宁时雪就这么走去颁奖现场,经纪人被媒体纠缠了一个多小时,直到颁奖彻底结束,他才浑身冷汗地去后台找宁时雪。
“我知道你不怕死,”经纪人气急败坏地说,“想死多容易啊,你给自己一刀都能捅死,宁时雪,算我求你了,晚上邢总想见你,你老实点儿,偷渡这个事情只有他能帮你。”
如果宁时雪只是个普通人,他离开监狱星也就离开了,但重刑犯及其后代终身都不能离开,一经发现可以就地处死。
就宁时雪这个暴烈的脾气,他怀疑谣言说不定都是真的。
宁时雪假装听不见,但他一转身就撞上几个漆黑枪口,宁时雪嘴唇抿了下,没再反抗,就这样被带上车。
深夜,车窗外都是绚丽的霓虹,远处的夜幕上缓缓升起焰火,盛大而灿烂,却转瞬即逝,今晚又下了雪,车上都是冷的。
宁时雪在夜幕中找不到那颗遥远的星星,但他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她了,离开孤儿院的那天也在下雪,老院长眼眶都是红的,又对他笑,他们都以为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
“没事啊,”院长奶奶摸着他的头跟他说,“也不是见不到了,以后每年冬天下雪,奶奶都能想起我们宁宁。
“想他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啊,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宁时雪闭了下眼,歪过头轻轻靠在冰凉的车窗上,直到被人按住肩膀推出去,然后带他去了酒店的房间。
这个邢总手头上都是军方的机甲生意,但长得倒很儒雅,他抬起手示意。
经纪人脸色煞白,只能走上前给宁时雪灌药,他确实对宁时雪不好,拿宁时雪当他的摇钱树,不管宁时雪的死活。
但他到底不是个畜生,走到这一步,多少还是有点难受的。
他现在才想起来,宁时雪只有十八岁。
对方没让他在车上就给宁时雪灌药,说是想看宁时雪药效一点一点发作的样子。
宁时雪垂下眼睫,他没挣扎,现在人太多了,还有枪,不是反抗的好时机,他得等到只剩下那个邢总才行。
但经纪人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走廊尽头,黑雾渐渐聚拢成一个男人的样子,穿了身黑色军装,肤色冷白,薄唇殷红,那双丹凤眼却漆黑到深不见底。
他怀抱着一大捧玫瑰,军靴踩在地上发出不紧不慢的嗒嗒声,然后抬起手叩了叩门。
邢总怒道“怎么回事,谁放他进来的”
“邢总,”手下连忙过来,颤巍巍地跟他说,“这是谢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