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宁时雪开始肚子疼,老管家慌忙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谢老爷子跟谢遂本来要去出差,打算晚上给宁时雪过完生日就走,但宁时雪突然肚子疼,他们就跟着等医生。
“没什么大事,”医生检查了下,无奈说,“就是有点轻微的肠胃炎和胀气。”
直白地说,就是吃多了撑的。
宁时雪“”
宁时雪眼眶仍然很红,他蔫头耷脑的,根本不好意思说是晚上看到谢照洲的绯闻,然后生气吃多了才肚子疼。
谢老爷子哭笑不得,让他躺下睡觉。
谁都不知道,就在这个下雪的平安夜,有辆货车带着怨恨和不甘呼啸而过。
谢老爷子索性不走了,他让谢遂去叫谢孟远跟谢父过来,他有事想问问他们。
宁时雪脸颊苍白,他肚子还有点疼,蜷起来
抱着枕头睡觉,卧室光线昏暗,只有床头开了一盏小星星灯。
在睡梦中,他感觉到有人在摸他的额头,那双手有点冰凉,他睫毛颤了颤,还没睁开眼,就闻到那股玫瑰香水味。
谢照洲没来,宁时雪气到想跟他同归于尽,但谢照洲来了,他突然又蔫了,甚至都提不起力气跟他生气。
反正谢照洲不喜欢他,也是没办法的事,谢照洲想跟别人谈恋爱,他也管不着。
“喇叭花,给你买的礼物,”谢照洲弹了弹他的额头,“你看到了吗”
宁时雪赌气想说不知道,但抬起头却瞥到谢照洲手上的纱布,裹得很严,有点严重的样子,他到底没忍住小声问“你怎么了”
他撑起身,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旁边就是小夜灯,在他睫毛上镀了层淡淡的光。
“在剧组受了点伤,”谢照洲语气还挺幽怨,“都没人关心我。”
宁时雪顿了顿,忍不住阴阳怪气,“你女朋友都不关心你吗”
“”谢照洲狭长的黑眸弯起来,在昏暗的卧室中,他眼窝被衬得更深,就这样沉沉地望着宁时雪,但语气有点轻佻,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轻声问他,“你吃醋了”
宁时雪被戳中心事,羞耻跟愤怒同时涌上心头,逼得他眼泪都要掉下来。
“拍戏的时候她把我手划破了,被吓到才想扶我上车,”谢照洲没等他哭,就跟他解释,还不忘添上,“但我没让她扶。”
他手上缝了几针,宁时雪给他打电话时,他还在手术室,出来再找宁时雪,宁时雪就不理他了,他索性没再打。
横竖他今晚肯定要回来,就在路上让司机稍微开快一点,还好没错过宁时雪的生日。
“我成天都跟你在一起,”谢照洲低下头,宁时雪怀里抱了个小熊,小熊的背带裤上有个兜兜,他将摩托车钥匙放在小熊的兜兜里,闲闲地挑眉说,“我还有什么空谈恋爱”
宁时雪仍然很闹心,他抿了下嘴说“你觉得我耽误你谈恋爱,你就不要管我。”
谢照洲什么都没说,他在宁时雪旁边躺下,小夜灯都被宁时雪生气摁灭了,在漆黑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谢孟远开车过来,车灯的光一晃而过,宁时雪盯着谢照洲的眼睛,他雪白的脸颊红到滴血,突然低头莽撞地亲过去。
谢照洲躲了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在了自己的胸口,宁时雪趴着没动,谢照洲轻轻拍了拍他的头,“睡觉吧。”
谢老爷子找谢孟远他们谈事,在书房发了很大的脾气,让谢照洲跟谢遂也都过去。
宁时雪彻底没脸见人,等谢照洲走了,他就蜷起来睡觉,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谢照洲,但谢照洲躲他,他还是有点生气。
这辈子都没生过这么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