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影是在冬天拍的,还有很多外景,宁时雪脸蛋冻得通红。
谢照洲穿了身大红色的戏服,少年人已经开始抽条,身形很清瘦,他肤色冷白,眸子沉沉的,剧组灯光投下,在雪地中衬得浑身肃杀又凌厉,这出戏唱的也是亡国破阵。
宁时雪才上小学,他仍然不能完全理解在拍什么,谢照洲穿的很像婚服,青衣扮的是女相,但不唱戏时谢照洲身上又没有一点女气,那双丹凤眼懒洋洋的,越过人群望着他。
好像弯了下,又好像没有,抬手时会丢给他几颗糖,每次都能掉在他手心里。
宁时雪觉得简直没有比大哥哥更好看的人,就算在外星也没有见过。
谢照洲十六岁倒嗓,从此以后不能再唱戏,其实他根本不在乎,反正他又没倒成贺霖当初那种公鸭嗓,只是嗓音低沉沙哑了一点。
贺霖是一觉睡起来嗓子突然坏了的,还好熬过变声期,又恢复很多。
不然他能原地哭死。
谢照洲相当怀疑,要是他老了丑了,嗓音也不好听了,宁时雪就会抛弃他这个大哥哥。
他也不想要这样的小讨厌鬼,但他还是下意识感到庆幸。
宁时雪是在他怀里长大的,他已经十六岁了,不再有那种幼稚的想法,觉得就算宁时雪的父母过来跟他抢,他也不给。
但他们总是在一起。
这个谢家老宅,他走了十几年都没能走出去,只有宁时雪是他床头的小星星灯。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他转过头,宁时雪就会眼睫弯弯地对他笑,比星星还亮,带着点黏软的鼻音叫他大哥哥。
就好像叫了这一次,他就会心甘情愿当他一辈子的大哥哥。
谢照洲不在乎,但他倒了嗓,宁时雪却很难过,晚上睡觉,谢照洲发现他躲在被子底下,他低头将人挖出来,才发现宁时雪哭得双眼肿成了小桃子,雪白的脸蛋都哭到憋红。
“哭什么,”谢照洲给他擦眼泪,脸蛋软乎乎的,他忍不住多揉了几下,殷红的薄唇勾起来,低声问他,讨厌鬼,你喜欢我唱戏吗”
宁时雪小腿蹬了蹬,抱住小海獭往他怀里钻,他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只是觉得谢照洲学戏也很认真,他们不下苦功,廖青池是真的会打人的,大哥哥也挨过打,被打完还得接着起来学。
这么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他想到小时候第一次看谢照洲演出,就觉得很难过。
谢照洲带着点懒洋洋的欠,弯起眼,故意叹息说“你怕我不唱戏了,以后养不起你吗没关系,我会去捡垃圾的。”
宁时雪吸了吸鼻子,眼眶憋得更红,终于彻底没忍住,眼泪哗啦流下来。
他整张白皙的脸蛋都哭到湿透。
谢照洲
被吓了一跳。
宁时雪已经哭晕在床上,他眼泪沿着脸颊往下流淌,甚至哭得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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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是乱说的,”谢照洲拉他起来,戳他小手上的软坑,还往他腿上躺,抱住他的小海獭,丹凤眼仍然弯着,嘴欠说,“我去捡垃圾干什么,你捡就够了,我不跟你抢。”
宁时雪已经在读二年级了,但他还是对谢照洲深信不疑,他纤长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唇色是薄薄的红,稍微有点长开的摸样,却仍然漂亮到雌雄莫辨,哭成这样也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