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时雪在圣诞节前一个晚上杀青,谢照洲圣诞节也能陪他,他决定带着胖崽先跟谢照洲去吃饭,然后晚上再去游乐场。
他下午三点的飞机到燕城,直接就去了谢摇摇的幼儿园。
幼儿园还没下课,他吸取上次的教训,没敢凑得太近,但余光瞥到谢摇摇的座位上没有人,他眉头稍微皱了下。
全班都只有谢摇摇不在。
坐在门口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又发现了他,激动地说“宝宝”
这节是手工课,他们在捏橡皮泥,教室里本来就很嘈杂,没有太多小朋友发现宁时雪。
宁时雪跟助教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弯腰问她,“谢摇星呢”
“谢摇星肚子疼,”小女孩晃着羊角辫说,“老师带他去医务室了。”
助教老师也赶紧走过来,跟宁时雪解释说“可能是睡午觉着凉了,刚才上课有点肚子疼,李老师才带他去医务室。”
宁时雪心底仍然沉沉一坠,他从来没见过谢摇摇生病,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赶去医务室,医生说谢摇摇确实跟老师来过,但几分钟前已经走了,肚疼的症状不严重,他也倾向于小孩子着凉。
宁时雪抿起唇,转身离开。
他见过谢摇摇的班主任,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这家幼儿园工作了十几年。
谢照洲安排谢摇摇过来上学之前,就事无巨细地查过每个员工,确定都跟谢家没什么牵连,才给谢摇摇办了入学手续。
按道理不会有问题。
既然说是肚子疼,宁时雪就去了趟卫生间,然后在路上飞快给谢照洲发了条消息。
卫生间也没有人,只有半扇窗户开着,宁时雪脚步倏地一顿,走向窗户。
窗台上残留着几道清晰的横棱。
是刚留下的鞋印。
宁时雪撑着窗沿翻上去,这个卫生间在一楼,窗台也不算高,他探身跳下去,就在雪地里捡到了谢摇摇的儿童手表。
这边离幼儿园的后门很近。
监控看起来并没有坏,这家幼儿园安保很严格,宁时雪不知道对方怎么把人带出去的,但他现在顾不上细想。
他抬起头,就发现街边停了辆黑色轿车,有个戴着鸭舌帽,皮肤黝黑,身材很精瘦的男人正要俯身上车。
男人个子跟宁时雪差不多高,但宁时雪本能地从他身上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宁时雪没有迟疑,直接追过去。
男人正要带上车门,车门却被一只苍白至极的手按住,宁时雪的手好像还在颤抖,神情也很惊慌,怔怔地望向车内。
谢摇摇倒在车后座,已经昏迷过去,浑身的衣服都被换掉了,恐怕是担心有定位。
对方阴沉着脸,眼神锐利,他手上拿着把左轮,漆黑的枪口抵在谢摇摇头上。
车内还坐着三个人,前排的司机还有谢孟远和谢寒舟。
谢孟远见到是他,眼中寒光压下去,神情一贯的温和,“小宁,你怎么来了”
宁时雪嘴唇也颤抖着,嗓音仿佛畏惧紧张,却仍然开口道“我和他一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