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低头揪了揪小熊耳朵,突然发现小熊的后背有点开线,露出一点棉花。
“小熊生病了。”谢摇摇大魔王眼泪涟涟,他就像承受不了生活的重击,手脚并用往前爬了爬,倒在宝宝怀里。
宁时雪莫名其妙,他拿过来一看1616,顿时心虚到不能自理。
这应该是昨天晚上,他抱起小熊打谢照洲的时候弄坏的。他又生气,又舍不得真的打谢照洲,才抱了个软趴趴的小熊。
“对不起,我帮你缝好,”宁时雪主动承认错误,“或者赔你一个新的”
谢摇摇决定让宝宝帮他缝起来。
宁时雪就跟老管家要了针线,打算给小熊做个缝合手术。
谢摇摇趴在他腿上,挠了挠脸蛋,迷茫地问“宝宝,为什么跟大爸爸打架”
“”宁时雪耳根热了下,他很难解释,只能说,“成年人就是有很多架要打。”
谢摇摇托着小胖脸叹了口气,不光成年人,他在幼儿园也有很多架要打呢。
宁时雪缝得不是很好,能看到歪歪扭扭的线,但谢摇摇并没有介意,以后这个小熊,就是宝宝亲手给他缝的小熊。
宁时雪跟谢摇摇下楼吃饭,然后他搂着谢摇摇睡了一觉,醒来就去剧组。
晚上谢摇摇有场生病的戏,闻玉没什么钱,他带着两个孩子租了个破平房,夜里下雨漏水,太冷了,两个孩子都开始发烧,谢摇摇演的孟孟烧到小脸通红。
然后闻玉急忙带他们去医院,这一趟就花掉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宁时雪跟谢摇摇到片场时,贺淼也到了,她已经扎好羊角辫,换上脏兮兮的小裤子,要拍生病戏,她脸上化了妆,现在看起来眼皮发红,脸色又很苍白,就像发烧一样。
今晚的戏宁时雪会很累,得抱着他们跑来跑去,她跟谢摇摇几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病恹恹地待在宁时雪怀里就行。
谢摇摇的小胖脸上满是严肃,他小手攥在身前,等着化妆师姐姐给他化妆。
化妆师姐姐没忍住笑了下,逗他说“这么乖呀”
宁时雪也发现了,谢摇摇一到剧组就换了个崽,莫名其妙特别听话。
谢摇摇紧张地抬起小手,对他们比了个嘘,还着急地跟化妆师说“姐姐,泥快点给窝,画脸脸吧。”
谢摇摇也被化了个贺淼同款的发高烧妆。
“各部门准备”贺霖喊人。
闻玉深夜拉着小燕儿的手,怀里又抱着孟孟赶去医院,他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带着两个孩子很让人怀疑,但还好当时查得不严,护士很快就给两个孩子输液。
医院走廊灯光昏暗,他低头数自己剩下的钱,小燕儿眼睛里都是泪光,趴在他肩膀上,小声叫他,“哥哥。”
她知道闻玉赚钱很不容易,她跟弟弟也会捡瓶子卖,但是现在一生病,钱都花掉了。
闻玉却弯起眼,他现在已经生病了,肤色比正常人苍白,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
他低下头,语气惊讶说“哥哥不数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多钱啊。”
他们三个都没上过学,孟孟也是个小文盲,他双眼迷茫问“这个是很多钱吗”
“特别多。”闻玉拿着最后的五十
多块钱,语气很笃定地跟他们说。
“卡”场记打板。
这场戏拍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宁时雪抱谢摇摇他们,累得手臂酸疼,他瘫在椅子上,谢摇摇跟贺淼在旁边给他捏胳膊。
贺霖对着他们拍了张照。
晚上还剩最后一场戏,是闻玉带他们从医院回去,把漏水的地方都放上盆,深夜雨还在下,闻玉搂着两个崽崽,在台灯底下看书。
闻玉觉得,他赚不到钱,是因为他不认字,要是他稍微会写几个字,就可以去店里给人家帮忙了,所以他很想学。
只不过他没钱上学,只能拿着旧手机,听人家在广播里面讲课。
宁时雪背台词的时候,心里就动了动,他上辈子十八岁就死了,然后被卷入副本。
他都没上过大学。
他本来想这辈子摆烂,能活几天算几天,实在不行死了算了,但他突然成了有家室的人,他现在不是很想死了,想多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