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点股份,在谢氏也做不了什么,能参加会议,也不意味着有话语权。
但廖燕婉这么做,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谢寒舟才是谢父认可的继承人。
谢家是燕城的老牌豪门,旁支别系众多,公司内部的党争也很严重。
谢老爷子还在时,想让他倒台的人就数不胜数,谢遂直到去世,也还没有彻底站稳脚跟,只是谢老爷子的副手而已。
碍于谢照洲不留情面的手段,这三年明里暗里都没什么人敢争斗,廖燕婉却突然搞这么一出,私下又该暗流汹涌。
毕竟在谢照洲手底下,捞不到什么多余的好处,但是让谢寒舟上位,谢父谢母肯定不会亏待他们,难免有人会动心思。
宋离只觉得心里发寒。
廖燕婉明明知道,谢遂的死,肯定跟谢氏脱不了关系,她还是要这么做。
想让谢照洲成为众矢之的,趁所有人明里暗里都针对谢照洲,她再给小儿子铺路。
廖燕婉住在燕城郊外的医院,谢照洲开车过去时,廖燕婉才吃完药,情绪比较平静。
谢照洲没有废话,将文件袋递给廖燕婉,“这里面有谢遂认识的人吗”
廖燕婉在医院待了这么久,又闹绝食,整个人消瘦下去,眼尾皱纹都明显了许多。
她狐疑地接过去,发现里面都是照片。
她本来不愿意见谢照洲,凭什么谢照洲想关她就关她,想见她就见她
但牵扯到谢遂,她只能忍气吞声。
她耐着性子拿起来,却发现一个都不认识,最后眼眶都红了,直接摔到了地上,怒道“你让我看这些干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大哥是被人害死的,你怎么不去查”
宋离查到了之前在谢老爷子医院外徘徊的人,又查了对方的关系网,这些都是跟对方认识或者见过面的人。
现在只剩下廖燕婉最了解谢遂。
要是这里面也有谢遂认识的,或者在谢遂身旁出现过的人,事情就会好办很多。
以防廖燕婉不说实话,谢照洲才亲自来了一趟医院,但现在看来,廖燕婉确实不知道,谢照洲也不再耽搁,起身就走。
廖燕婉却眼眶通红,突然掉下眼泪来,“我养了你那么多年,你高中住院,难道不是我过来陪你,照顾你,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
她在这个医院根本一天都待不下去。
谢
照洲倒还记得这件事,他高二的时候手臂摔骨折了,谢老爷子勒令廖燕婉或者谢父回来陪他,廖燕婉这才连夜搭了飞机回来。
但因此损失了她手里的一单生意。
廖燕婉到了医院,就沉着脸没说话,等到护士给他换药,才终于忍不住说“早就跟你说了,让司机开车送你去学校,你非得骑车,现在手都不能动了,期末考试怎么办”
谢照洲甚至连开口的欲望都没有。
其实他是拍戏时在剧组受伤,而且期末考试一个月前就结束了,廖燕婉常年在国外,连国内的假期都记不住。
廖燕婉还在擦眼泪,宋离就突然脚步匆匆地走到病房里,低声对谢照洲说了句什么。
谢照洲脸色一沉,大步离开了病房。
廖燕婉在身后叫了他几声,他甚至都没听见,廖燕婉擦干眼泪,看到的就是谢照洲的背影,她突然一愣。
这么多年,好像都是她为了谢遂,为了公司,这样离开谢照洲,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谢照洲的背影,胸口闷到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再抬起头,眼中只剩下更深的怨恨。
宁时雪跟谢摇摇吃饭时还好好的,但才吃完饭,胃里突然翻江倒海,他蹲在厕所就吐了,满脸苍白,浑身也燎烧起来。
贺霖听到动静,帮忙把谢摇摇抱了出去,带他去跟贺淼他们玩。
护士赶紧去叫医生,再量体温时,宁时雪已经烧到了将近39度,而且还在攀升,医生就去开了退烧药和消炎药,让宁时雪输液。
宁时雪天生体弱,稍微有点风吹草动,都不知道会导致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躺在病床上输液,只觉得头疼,眼皮滚烫,浑身发软,甚至连手臂也不太能抬起来了,护士输液时让他握拳,他都没法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