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在孤儿院,没什么玩具,就算有也轮不到他。
老院长就会拿手影哄他们睡觉。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没想到还记得。
宁时雪弯起眼睛,小声跟谢摇摇说“小兔子要咬大爸爸了。”
他双手的影子触碰到了谢照洲的手。
谢照洲眼眸仍然黑沉,就像深夜海边映不透的夜幕,尽管宁时雪压低了嗓音,但帐篷很小,他还是能听到宁时雪在说什么。
他手背僵硬了下,但也没躲。
大爸爸被咬了,谢摇摇咯咯地笑,等反应过来,他才托着小胖脸叹了口气,“不可以,会被大爸爸,打屁股。”
谢照洲“”
谢照洲头疼地闭了下眼。
他只打过谢摇摇一次。
因为谢摇摇在家里乱跑,老管家怎么哄怎么追都不听,最后把老管家的药瓶撞翻了,被他拎起来揍了几下屁股。
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居然还记得。
小孩儿这种东西不应该很健忘吗
谢摇摇哭了一整天,其实已经很累了,他一开始还趴在宁时雪腿上,目光炯炯地盯着帐篷上的影子看,等了几分钟,小脑
袋就开始一点一点,睫毛也耷拉下去,困得双眼迷茫。
等贺霖带着贺淼过来时,终于脑袋一歪,趴在宁时雪旁边睡了过去。
宁时雪给他盖上被子,然后小声问护士,“我能出去走走吗”
“别走太远啊。”护士不放心地说。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帐篷外听到,连忙过来,“小宁老师,我陪你去吧。”
宁时雪没说话,他转过头,眼巴巴地看了谢照洲一眼。
“我陪他。”谢照洲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站起身说。
工作人员不敢打扰,“好的好的。”
贺霖跟贺淼也在这儿,贺淼跟谢摇摇躺在一起睡着了,宁时雪就放心地出去。
海边仍然很多人,篝火燃起,另外一个节目组今晚收官,远处还能看看到漆黑夜幕上绽开的烟花,璀璨又明亮。
宁时雪跟谢照洲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将嘈杂的人声都甩在了身后,宁时雪突然抬起手,攥住了谢照洲后背的衬衫衣料。
“怎么了”谢照洲脚步一顿。
宁时雪抬起另一只手,他手上拿了块腕表,做工很精致,表盘就像漆黑夜幕,上面雕刻了一弯月亮,看起来清冷又低调。
他刚才跟唐鹤安过去,节目组都会提前告诉嘉宾,每颗星星里藏着什么奖品。
他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腕表,想起谢照洲的头像,感觉他应该会喜欢,才抢了角落里的那颗,没想到高估了自己。
虽然抢到了,但摔得也很惨。
他之前查谢照洲的资料,无意间看到了他的生日,不知道也就算了,但他刚好知道,今晚又有个合适的礼物。
只不过他没想到,谢照洲会突然过来。
他想在帐篷里直接给谢照洲,但贺霖在,他又不太好意思,也不知道谢照洲什么时候会走,只能叫他出来。
谢照洲眼神一怔。
夜幕上又簌簌地燃起烟花,宁时雪弯起眼睫,烟花倒映在他漂亮的眼瞳里,像流淌的银河,“谢老师,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