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苏明雅低头慢慢地亲他。
翌日,顾小灯兴冲冲地一大早起来,懒腰都伸得格外有劲。
这次去瞧亲姊的生辰宴,他就当是圆了去年的遗憾。
苏明雅的仆从手巧地给他易容,一番折腾完毕,顾小灯去照镜子,迭声叫着“好好好”。
镜子里的他五官都被巧妙地改动了,最好的是肤色半黑,顾小灯已经很久没见到被晒成健康小麦色的自己了,现在他反倒觉得易过容后的这个“假自己”才是“真自己”。
苏明雅换好衣冠来看他,看了一眼便忍不住笑,招他到身边来捏了一通脸,轻抚着他的耳珠,故作讶然地吓他“不掉色,这易容要是洗不掉怎么办”
顾小灯狂喜“还有这等好事”
苏明雅“”
他总是理解不了顾小灯的神奇脑回路,虽然他本就不需要理解。
顾小灯假装成他的小书童,顶着易容自在得想飞起来,走在路上时总忍不住笑,苏明雅回过几次头,每次都见他眉飞色舞,既感无奈,又觉欣然。
顾如慧的生辰宴将从晌午持续到入夜,期间都是长洛高门中老老少少的交际,确实不好玩,没有半分庆生的喜庆,空有客套作态的交际。
顾小灯没有见到顾家人,顾琰和安若仪大抵是在别处,他跟着苏明雅转悠了两处厅堂,就听到了几十个年轻人来和苏明雅搭话,相当枯燥乏味,愣是浇灭了顾小灯
的精神抖擞。
他想到五月十五,顾瑾玉的生辰也即他的生辰,也许也是这样过的。
很快到了晌午,来赴宴的客人都有安排好的位置,苏明雅在一桌不到八个人的席面,同桌的都是老熟人了。
顾小灯作为书童自然只能退在不远处站着,但这不妨碍他悄悄观察众人,竖起耳朵听东听西。
其间有些人仿佛许久不见,恍若隔世一样。
他看到换下学子白衣穿上繁复华服的葛东晨、关云霁和一个玄衣大少年坐在一块,关云霁指间正飞速转着一束闪闪的银光,等他指尖停下来,顾小灯才愕然发现那银光居然是一柄细细的蝶翼刀。
顾小灯不知道那刀是不是没开刃,他希望没开,不然关云霁方才那么玩,他担心他一不留神就把指头削掉了。
谁知关云霁转完,便用那蝶翼刀挑起桌上一串晶莹的葡萄,取来呈给身旁的大少年。
那刀是开过刃,且颇锋利的。
顾小灯小小地吸了口气,心惊肉跳,十指莫名感觉到幻痛,对关云霁那耍刀功夫又佩服又担心。
很快他又纳闷起来,坐关云霁身边的人是个什么身份,才能让平日眼高于顶的关大少爷低眉顺眼地陪话,还耍小刀表演。
葛东晨也在,那大少年拨转着酒杯也和他说话“小晨,恩师近来可好哪天他若得空,不妨再指点指点我的剑术。”
葛东晨笑笑,主动斟酒一敬,吊儿郎当的分寸拿捏得恰好“东晨多谢殿下关心,您知道的,我父亲成天扎在三大军营里,忙得连我这个亲生儿子都放着散养,纵然是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忙不忙,长洛要是列举个不孝子的野榜,头一个怕就是我了。”
笑声传来,顾小灯瞳孔一缩,心中顿时燃起一股有名火。
他知道那大少年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