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尤物是不洁,他被人咬过脖颈,大约也被人亲过,只要不是被顾瑾玉吻过,苏明雅便不在意。
顾小灯醒来后发现左脚又肿了,全赖他醉酒时没轻没重地追着顾瑾玉乱蹦。但这不是最重要的,他一脑门官司地想去找顾瑾玉,赶紧先跑去找祝弥探探口风了。
祝弥情绪稳定非凡,淡定得不行“四公子从外州回来时带了点伤,关紧闭时虚弱了些,这几日休养去了,您怕是暂时见不上他。”
“哦他这么凄惨啊。”顾小灯愁眉苦脸,“他都这么不好过了,还因为我生气,我还是给他添麻烦了。”
祝弥摇头“依我浅陋之见,表公子现在就很好,您过好自己的书院生活即可,四公子的阵地不在这里,您不用理会他的反应,他迟早会想通的。”
顾小灯只得挠挠头“希望他早点跟我和好实在不行,也别拆散我跟花烬的人禽情啊。”
他还得靠着顾瑾玉的勤劳宝贝大鸟传递家书呢。
祝弥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一时缄默。
顾小灯还有其他想问的“对了,书院里有人传我是模仿瑾玉的学人精,我自己都没听到,怎么到瑾玉口中,好像人人都在这么说”
祝弥反问“那您有学四公子吗”
顾小灯实诚地点点头“有啊,但都是私下的,学他一点表面,学不了好处。”
“那便是了。”祝弥意有所指。
“是什么是我倒霉吗”顾小灯摸摸后颈,“你说我要是真学他学到才高八斗,那也算叫得精辟,但我这程度连东施效颦都算不上嘛,还学人精,怎么就精了。”
祝弥“您眼光独到,心态真好。”
顾小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挥挥手回去,照常文课一节不落,武课便钻回竹院黏着苏明雅。苏明雅为了让他开心些,特地从苏家调来一批医书孤本,手一挥全送了他,鼓励他在顾家的掌控之外勤勉自学,惊得顾小灯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全给我真的全给我”
“想要什么都给你。”苏明雅越来越纵他,“我希望小朋友开心些,不必因为瑾玉而郁郁寡欢。”
顾小灯格外动容,一个猛子握住他的手,哇哇地夸张讴歌“苏大善人苏大仙子你是下凡来普渡我这个泥巴小人的吧你做我的朋友,还做我的宝藏,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要怎么回报你才好”
苏明雅看了看他的梨涡,轻轻一笑“陪我即可。”
这要求根本就是顾小灯求之不得的,他愈发收不住黏人劲,一到竹院就黏着苏明雅不走,等到左脚完全康复,理应离开竹院回他自己的屋舍时,他都万分不舍。
就在此时,七月初秋起凉风,苏明雅病倒了。
每逢换季之初,苏明雅都容易感风寒,病都病出一箩筐经验了。苏家那头原本要提前接他回去住一阵,被苏明雅回绝了,他只觉回家无趣,早早预备好在竹院闭居。
毕竟苏家没有一个黏人的小尤物陪着,远远比不上竹院舒心。
顾小灯压根没有被感染风寒的担心,他这体质就不易生病,愈发黏在苏明雅身边照料,照拂人是他小时候常做的,现在照顾起苏明雅来,只觉又是亲切,又是怜惜。
苏明雅比他高,却因连日发烧和哮症虚弱,几次倒在他怀里烧得浑身灼热,半阖着无神的湿润眼睛,不住地轻喘,不住地颤抖。
顾小灯的小心肝几乎一天被戳中八百回。
七月初七盛节时,苏明雅病到了小尾巴,倦懒地不想出门,索性对外称仍在重度风寒中,推却了一众长洛交际。苏家人没有不顺着他的,竹院愈发清静如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