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东晨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和关少爷都很是讨厌他,你说,怎么办为好”
那公子和一旁的关云霁都楞了楞,关云霁还没开口,就听那公子点了头“葛贤兄说的,我都记下了,不光我记住,周围的同窗也都会记住的。”
葛东晨又笑着用手指划过自己的嘴唇,示意噤声“咦,我刚才有
指使你什么吗”
那公子又毕恭毕敬地行礼“贤兄什么也没有指使,是我们自己觉得顾山卿不好。”
葛东晨满意了,笑谈一阵就拉着关云霁离开。
“除了苏明雅那个药罐子,其他人都妥了。”葛东晨对关云霁勾肩搭背,“我倒要看看,那小傻子还能开心到几时。”
关云霁眉头拧起又松开,半晌哼了一声“管他呢。”
顾小灯睡了一个午觉起来,下午又兴冲冲地出来认识新朋友,却不知怎的,上午还和和气气的少年郎们下午都对他视而不见,一个个变得高冷,就连住在顾小灯隔壁的几个软萌小少年也关了门不理睬他,要知道他们上午明明还很亲近的。
顾小灯头一次过集体生活,暂时还没摸清楚怎么个回事,吃了几个闭门羹后转头问奉恩“他们怎么不理我了呢”
奉恩仍只是轻笑“您和公子们的相处之道,不是我们为奴的能置喙的,您再努努力看看”
“好吧。”顾小灯笑着揉揉后颈,“反正来日方才嘛。”
他轻快地走着,旁人不搭理他,他就打算去找苏明雅。快走到时忽然看见前方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他揉揉眼定睛细瞧,泪意骤然就涌了上来,刚想叫一声“祝门神”,忽然想起了当日他举起戒尺鞭打在那人背后的情形,谨慎叫成了“祝管事”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面瘫的祝弥。
顾小灯顶着红眼圈快步上前去“祝管事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祝弥衣冠楚楚,和从前没有两样,板正严肃地朝顾小灯行个礼,说话像织机一样平稳无波“表公子安好,多谢您关怀,我一切都好,现如今统管广泽书院一应杂事,您若是生活上有吩咐,便差书童找我。”
顾小灯瞧他脸色、站姿,的确健健康康,像是没有经受过顾琰手下的杖刑,心里才松了口气,问道“那你现在是书院的山长这算是升职了吗”
祝弥一顿,点了点头。
顾小灯便笑着拱拱手“那恭喜你”
祝弥眉目温和了些,弯腰又行了一礼“那么,您保重,我先退下了。”
“好等你有空我再找你,可以吗”
“自然无有不从。”
顾小灯挥着手看他远去,揉揉眼转头和奉恩说话“奉恩,你认识祝弥吗”
“只有点头之交。”奉恩实话实说,“我只知道祝管事是家生奴,他和他弟弟都颇受赏识,他弟弟现下是四公子身边一等的侍卫。”
“我刚到顾家来时,他带了我一阵子,我觉得他更像是一个邻家大哥,但后来因为一些奇妙的事,我违逆本心拿起戒尺打他了,我头一次打人。”顾小灯说着便低头揉揉后颈,“奉恩,我希望我不用再打人了,你和奉欢都很好。”
奉恩默了默,轻笑不语。
顾小灯抒发完小忧愁,继续带着笑容去串苏明雅的竹院,书童见他来,脸色颇为复杂,但还是让他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