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秉岐的字典里面自然是没有留手这个词的。
岑秉讫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那就是他真的似乎缺少那么一根对于阴谋诡计和非正常情况的弦。
正常情况下,意识到目前情况不太对劲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得选择留一个活口问清楚是怎么回事。不管最后会不会杀死对方,起码在当下,唯一和这种异常疼痛和眩晕挂钩的“外人”也就是念语的复制品,绝对是排在最前面的线索之一。
但岑秉岐则不同。
他是真的下死手。
就像是完全没有考虑过还要靠询问“念语”来确定目前情况一样。
在前台有多于两个人掌控身体的时候,身体内的感官和部分肢体的掌控权限是可以被瓜分或者共享的,就像是在岑秉祈掌控前台的时候,岑秉岐和岑秉讫一般来说只会拿走动手时必要的身体掌控权限,共享视觉,留下语言系统一样。
岑秉讫的突然松手不正常,还没有掌控身体的岑秉岐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在窜出去的一瞬间中只拿走了动手时必要的一些身体掌控权限。他意识到岑秉讫收到了干扰,但是在这短短的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内,他完全没有来得及把面前的念语仿制品和这种未知的干扰联系起来。
他忽然冲向前台接管身体完全是出自于看见猎物即将逃跑的本能。
而第一个受到冲击的岑秉讫在冲击到来的几秒钟内大脑完全是一片眩晕,完全没有机会停止岑秉岐留手。
好在白烬述还算清醒。
“等一下砸晕就行”
岑秉讫忽然松手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程度不一的痛苦神色,小影和黄毛两个人甚至直接跌坐到了地上,赫比司克思也一瞬间站不稳,扶着身旁的扶手面前站直了身形。
虽然在他们这个位置看不见这个仿制品到底做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白烬述这情况绝对和这
个仿制品有关。
岑秉岐虽然脑子转的不快,但好在听话。
白烬述话音刚落,他握着“念语”后脑勺的手就松了一下,“念语”的身体直接软了下去,一下子砸到了墙根,晕倒在了一旁“留了。”
人的骨头自然是不比墙壁坚硬的,岑秉岐又没有留手,脸朝墙被这么用力的一砸,谁都得晕。
白烬述看了一眼“念语”已经看不太出五官的脸,大概换算了一下岑秉岐刚才那一下最多是打晕对方,还不至于就这样让这个仿制品死亡,微微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示意他从前面出来,自己出去。
“我去好疼刚才,咳咳咳刚才怎么回事”所有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黄毛。
除了白烬述之外的所有人都跌坐到了地上,赫比司克思虽然没坐下,但也看起来无法靠着自己的力气站稳,面前倚着背后的栏杆稳住身体。
黄毛从地上踉跄了好几下才地上站起来,差点又站不稳,好在反应迅速赶紧半蹲下来降低了重心,才捂着胸口痛呼道“
好疼嘶,真的好疼,呼吸都疼,怎么回事啊你们全部都和我一样吗我还以为是我突发心脏病了”
他踉跄了几下才站稳,左手一直捂着心口的位置,两条眉毛全部都皱到了一起,看起来是真的疼得不轻。
“妈呀好晕”话音刚落,黄毛下一子没站稳,转了一圈又跌坐了下去,发出“咚”地一声。
这场景还挺滑稽,可惜在场没人笑得出来,白烬述眼神一扫,现在所有人都和黄毛的表情差不多。
小影靠在墙边正扶着太阳穴在疯狂大喘气,连一点眼神都没有给黄毛,垂着头肩膀一耸一耸的。
洪丛桦本来面朝上躺在地上,现在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了,本来就苍白的脸色现在更是毫无血色,上嘴唇一片苍白,下嘴唇被她咬出了一片血色。
念语也半倒在黄毛旁边,脸上满是震惊和茫然,刚才黄毛起来的时候还顺手扶了她一下,让她不至于倒到地上。
看起来这三个人受的影响最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