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什么”许子尘莫名其妙。
“记得一个人,”佘莫楚对着云广招了招手,等到云广坐过来时才说道,“前六天的时间是在一个因果链内的,打个比方,因为你在第二天死了,所以你在第三天才不会出现,当从我们的角度上讲,是因为你后一天死了所以前一天才不会出现。”
“这个我知道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在一段被固定了因果的时间里”许子尘摸摸鼻尖,对于谈论自己的死亡非常豁然。
“不,说明这六天,不论是倒着来还是正着来,都是可以说的通的。在我们逆向的概念中,后面几天我们所做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已经正向的发生过了。即无论结果如何,我们的所有行为都会指向这一个结果。”云广在旁边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
佘莫楚勾起唇角“昨天在你提出开瓢的建议之后,我就知道了,我们今天一定能出去,因为支撑我们能够出去的事件早在正向的时间线上发生过了。你被抹消的时候,就是我和云广的猜测成立的时候。”
有人在最后一天就告诉了他们出去的答案,只是他们所有人当时都没有注意到。
大巴前面,领路的向导是个话痨,在带队老师马老师迟迟不接话之后,只好自讨没趣地对着坐在前排的一个提着蓝色行李箱的青年问道“何娃子,你爹说你在首都上班,这也不是什么过年过节的,你怎么就回来了要不是我们路过外面的时候看见你,你这还不知道要等多久的车。”
“放假了,”“何娃子”抿唇回答道,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用的普通话,随即就换成了和向导一样的家乡口音,“我放年假,回来看看我爹。”
“哦,挺好的孝顺”向导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不像我家小子啥都不会你在城里好好干等回头那个景点建起来了咱们有钱了,你爹就给你在城里买个房”
车子最后一排,云广开了屏蔽声音的奇迹,所有人都凑了过来,只能容纳四个人的小巴车后排现在满满当当挤了十个。
接收到佘莫楚的视线,管红雁主动开口道“如果大家记得的话,我们来这里的第一天,开车的司机说过,村子里有唯一一个考出去的大学生,学的是脑科专业,现在在首都当医生。”
这是那个司机在和马老师聊天时不经意说出来的信息。
“然后,后面第三天,来送早餐的大叔说那是他儿子,奇怪的是他明明有三天的假,却在桥塌之前因为医院紧急通知,匆匆离开了这里。”
桥塌前一天,不就是今天。
云广接过话头“你们觉得,他离开真的是因为医院通知吗”
一个脑科医生,在他们正巧需要摘除脑内虫子的时间段内匆匆离开,真的是因为医院通知这么巧
想也知道,一定是他们做了什么,导致了这个医生离开。
比如说让对方见到了什么不可理解的事物。
“契科夫说过”一直在旁边安安静静的鲁长风忽然开口感叹,可惜一句话没说完就跑题去了其他地方,“哎江金明你不要挤我,契科夫这儿你们那肯定没有。”
“我知道没有,”江金明也不客气道,“座位就这么小点,也不是我想挤你。”
“你俩别挤了契科夫说什么啊你们那怎么总有人说来说去的。”李仁在旁边无语。
“他说,”鲁长风比了一个发射的手势,在李仁的脑门前开了一槍,“如果有一把槍在第一幕出现,那么他在第三幕槍就一定会响起来。”
而现在,第一幕的枪响了。
所以如果他们在第六天得知,第一天有一个脑科医生急匆匆离开了山村,那么在他身上就一定在第一天发生了什么。
在逆流的时间中,所有发生在过去的事件,都是他们在未来会去做的。
“那那他要是不愿意呢”岑祈雯心思细腻,最为敏感,忍不住担忧道。
“绑呀,”在她的视野内,佘莫楚抬了抬下巴,点向车辆前面正在和向导聊天的年轻医生,露出了一个非常神秘的笑意,“我们十个人,他只有一个人,这么小的山村,他报警都一时半会没人来。”
再说了,等到医生亲眼见到他们脑子里的虫子,能不能想起来报警都不一定呢。
等到他看见那些自己所不能理解的克系生物,想必也不敢把这些信息告诉村里的乡亲们吧
管红雁摩拳擦掌,显然是第一次在这个充斥着克系神话生物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