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广我试了。
云广我刚刚想站起来,车子就猛地一颠,又把我摁了下去。
过了半分钟,车子又是猛地一颠。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司机这次先开口了,“这段路真不太平,我开慢点。”
马老师抿抿嘴,没有多说什么。
云广我又试了一次,还是这样,以后不管试多少次都会一样的。
昨天没有被提及的事情,在今天就一定不会发生,哪怕是他们千方百计的想做出什么“昨天”的自己没有做的事,也会被各种巧合阻止。
他们所做的事情就像是一步一步被注定好的一样,就算细节上稍有差池,最后呈现出来的结果也不会改变。
管红雁那如果不添加,而是减少呢我们有意不去做“昨天”我们做过的事情。
管红雁如果不问司机借锄头会怎么样存在于司机口中的“你们学生昨天借了锄头”这件事,还会成立于正序时间上的明天吗
昨天开车的司机提起过,他们借走了老乡的锄头,同样他们也在溶洞内发现了老乡锄头的碎裂痕迹和上面的牙印,而如果这次他们七个人都不主动去借锄头,那么这个因果还能出现吗
就像那个著名的时空穿越悖论祖父悖论。
如果你穿越回去杀死了幼年时期的祖父,那么你还会存在吗
江金明的死亡和所有人到不了第七天的死亡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在所有人肩头,他们被时间裹挟着前进,不能成功探索出所有规则就是死路一条。
到了道路尽头,七个队员沉默的下车,没有一个人向司机提起锄头的事。
结果,就在司机开着车准备离开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马老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一脸无奈。
“我之前说的什么来着,又忘了”他很用力地对着学生们叹了一口气,“我说上来的时候问老乡借个锄头,今天要采集土壤,结果你们呢,一路上没一个想起来的。”
“哎马老师”还没来得及开走车的司机忽然探出来个头,“你学生要借锄头啊,我车上有啊,你让你学生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就行。”
“还不快去。”马老师催促道。
面面相觑的队员之间,白烬述单手插兜,从后备箱里真的拎出来个锄头,顺手丢给了云广“你要做的土壤分布。”
因果自动补平了。
云广握着锄头,心情复杂。
两次尝试都宣告失败,这足以说明在这个逆流的时间内因果是不能抹消的,他们不借锄头马老师就会去借,从未来往前看,已经发生的一定不会被改变。
就像提出祖父悖论之后有人给出的解法如果你穿越回过去试图杀死自己的祖父,你就会发现不论如何你都杀不了他。
江金明的眼神看起来有点崩溃,但是没有用,一行人顺着昨天走过的那条路来到溶洞口,他们考察的目的地到了。
马老师一路上表情不佳,但在到了目的地后还是勉强提起来了一点精神“还有两天就可以结束了,希望大家态度都端正一些,不要老是丢三落四忘东忘西的。”
几个人七零八落的应声,接着就是像昨天一样开始分组。
由于抹除因果的尝试失败了,所以今天的分组和昨天有所不同,白烬述和云广一组做土壤调查,鲁长风和张鹿是安全性评估,剩下的管红雁跟李仁的分组不变。
云广好脾气地提着锄头一路走在前面“你跟在我后面就行,长风说你看不见静物,在溶洞里一个人不好走。”
“这个土壤调查具体不难,我昨天和张鹿用过初级地理精通,用不了多少时间,我们今天目标还是多找找溶洞里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行。”白烬述心安理得的跟在后面,做一个什么都不用干的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