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陈飞被两个护士扔上担架车,本来就没多少皮肉连着的腰部更是又撕裂一节,让他脸上的表情又扭曲了一分,看起来下一秒就会脱力晕过去。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盯着白烬述,眼神中满是恨意。
这种眼神,长发青年没有一千也见过八百了。这次如果不是陈飞最开始把他拉进这件事里,他也不会进入时停范围,也就没有机会顺手坑他一把。
不过就算没他这句话,按照陈飞的智商多半也得折里面。
陈飞这人欺软怕硬惯了,不敢把恨意寄托在动手的方医生身上,只敢瞪向白烬述。
白烬述面上好脾气地继续微笑,暗地里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受伤了受伤又不是他打的,恨他干嘛,去恨医生啊。
两个护士无声推着陈飞进了电梯,看样子是准备上楼了。
眼看着他即将离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医生忽然转头面带笑意地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一起上电梯啊。”
他这一笑,众人刚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
可队员们现在哪敢不听医生的话,即使再不愿意,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走进电梯,贴着电梯厢的边缘站定,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压缩为0。
他们现在只想离担架上那团模糊的血肉还有三个医生护士远一点,再祈祷电梯上升的速度快一点。
电梯门关闭,轿厢里没人敢说话,只有陈飞粗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不断回荡,简直让所有人都度秒如年。到了骨科所属的六楼,鲁长风立马迫不及待地侧身从担架车旁边挤了出去。
白烬述跟在他后面双手插兜出了轿厢。
鲁长风满脸冷汗,一出电梯就立马站到了轿厢视角的死角处,等到电梯闭合,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电梯门一合上,鲁长风终于撑不住了,白着一张脸就吐出一串国骂“陈飞他妈的,他刚刚几个意思”
有句话说的好,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这句话在他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当直面陈飞腰斩的恐惧和与医生共处一个电梯的畏惧过后,最先冲上鲁长风大脑,把他从这种情绪中拯救出来的就是愤怒,无可抑制的愤怒。
白烬述心知这种情绪需要发泄,任由胖子在边上白着脸色问候完了陈飞八辈祖宗,把心中的恐惧宣泄的差多了才心平气和地阐述事实“陈飞想拉我垫背,结果没想到先死的是自己,就这样。”
说到底正常的探索小队的情况如何长发青年并不清楚,但在这个有杨培在的小队中,弱肉强食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目中的潜规则。要是陈飞单纯只是想要捏个软柿子就算了,他也没那么多闲心去多管闲事,可在场那么多人最后陈飞却还是冲着他来,想要把他拖下水,这可就不要怪他在时停空间里反将一军了。
白烬述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刚刚宣泄完恐惧与愤怒的鲁长风一件事就在刚刚,小队里出现了第二个进入未知空间后受伤的队员。
“他”鲁长风脸上的愤怒果不其然下去了不少,声音也不由自主轻了下来,“他他刚刚怎么受伤了,那个医生是直接把他腰斩了吧人还能活吗”
多半是不能了。
就算他现在身处正常世界中的正常医院,马上送去急救室,能活的可能性也很低。
普通的腹部撕裂伤,只要内脏流出,送医不及时都得去半条命,更别提陈飞的伤口是医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撕开的,有别与正常创面,他的伤口几乎是绕着腰横切了一圈,可以说将陈飞整个人分成了上下两截。
白烬述靠的最近自然看的最清楚,最后医生收手陈飞倒下的时候,他身体上下部分怕是只有后腰那一小片皮肤还相连着了。
这种情况下,陈飞没有当场晕倒而是还能对着他比口型,那简直都是奇迹中的奇迹。
既然鲁长风问了,那白烬述也耸耸肩,很直接地回答他“怕是活不成了。”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