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铜镜比划。
“这顶珊瑚冠,听夫人说是老爷出门经商带回来的,时间久得很呢,您小时候最爱它了,谁也夺不走,不见了就一直哭。”
黄午拿起一根楠木簪子,从物件两头的孔洞对穿,紧致又合适。
“这么多年了,搬家也没有把它弄丢,也是难得。”
黄权记得是有这么一个物件儿,是父亲从外地买回来的,但听说那个时候他还没出生。
“那是,我一直给少爷保管着,昨天特意找出来,就等今天用呢。”
黄午望着黄权头上的珊瑚冠,也是喜爱得紧。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入手略沉,非金非玉,但就是精致。
成年戴冠,殷实的人家,父母宗庙俱在的,还要行成年礼,黄权如今这情况就只能从简了。
听着黄午的话,主仆二人这几年相依为命,过了不少苦日子。而黄午虽然是他的仆人,但他从未把黄午当奴才看,不像别的主子,对奴仆不是打就是骂。
想起多年来的辛酸,黄权不由正声道:“黄午,不是我黄权自负,压运六年,今已成人,我今天参加春闱,考中进士就是天子门生,甚至要在那金銮殿上一争头名,然后迎娶沈家小姐,沈家小姐会陪嫁过来一名丫鬟,我把她许配给你,让你成个家......”
黄权的每说一句话,旁边的黄午都会点头,表示对黄权的认可。
可听到黄权后半句话,他立刻脸红心跳,萎道:“少爷,沈家小姐陪嫁丫鬟,那是给你通房用的,我哪里敢使得......”
黄权抢话道:“你一天到晚尽想通房这些东西,不想别的?”
“我一天到晚尽想这些东西?”
黄午说着,一对黑眼睛滴溜溜瞄向书架,那些杂书至少还有一半没有翻过,因为平常还要做些家务,他看书的时间其实不多。
“你总不能跟这些书过一辈子吧。”
“少爷,你你又逗我......”黄午的鸭声长长嗔道。
主仆一阵嬉闹。
焚香沐浴拜完考神,黄权又去坟山祭拜父母,然后才前往贡院应考。
贡院在原太常寺衙门旧址,自从方仙道的道士给涪京搬来九十九座大山,镇压龙脉,太常寺没多久也跟着搬了上去,旧太常寺则原地扩建,改成贡院。
黄权提着篮子向贡院的方向走着,篮子里装的都是应考之物,笔墨砚台,还有干粮清水。
离贡院还有一里地,道路就堵得水泄不通了,全是来自各地的考生,其中还有一些番邦外国来的,个个高鼻大口,黑如锅底,服饰打扮也花哨得很。全场除了考生,还有穿戴甲胄,执刀枪的士兵在维持秩序。
春闱是中央考试,由礼部主持,举人应考,可以说能参加的考生都是真才实学,堪称群英荟萃。而这些学子来自各省州四面八方,数量自然也很庞大,只怕有十万之数。
这时,一顶金丝云纹八抬轿一颠一颠的,急匆匆赶往贡院。众考生见状,立刻让开道路,神情无不恭敬。
朝廷规定,能坐轿子的都不是普通人,而这八抬大轿,只有二品以上的官员才能乘坐。那么眼前这顶轿子里的人,肯定就是本届春闱的考官。
贡院五楹门大开,各地考生通过验身,搜检等程序缓慢进入。
“小卫国公,封仙楚。”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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