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秋沉默,伸头看了看那双整整齐齐码放在她脚边的鞋,眉头渐渐拧起。
“什么情况今天太阳趁我不注意从西边出来了”
虞秋秋纳闷着伸手脱掉冰鞋,之前一直动着,倒是没觉得冷,这会儿一坐下来,鞋一脱,顿时觉得寒意直往脚底钻。
虞秋秋快速将脚捅进绣鞋,这鞋一直烘在箱笼里,脚一踏进去暖呼呼,虞秋秋眉头舒展开,脚尖翘起。
“真舒服。”
声音听着有种满足的小欢悦。
褚晏面色不改,紧抓着膝盖的手却渐渐松了开,看吧,他就知道
什么拒绝、不习惯那都是假的,真做了,她分明就受用得很。
马车慢慢往前驶去,离开了长乐的观测范围。
长乐放下手里的“千里眼”,贝齿紧咬着唇,满心的不可置信。
褚晏牵虞秋秋手就算了,他还抱虞秋秋上马车
不是
“她虞秋秋是没长脚吗”
可恶
她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结果却是看得心里酸水咕噜咕噜直冒泡。
长乐撒气地将手里的“千里眼”扔给了旁边的侍女,气呼呼噘嘴坐下,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她定定地盯着某块地板,恨不能将那板子给盯出一个窟窿。
会不会是虞相最近被委以重任,风向转暖,所以褚晏才故意讨好虞秋秋
想到这,长乐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许。
肯定是这样的褚晏那么功利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地对妻子好呢不过是看在虞秋秋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才如此做戏罢了。
可是
长乐的思绪逐渐飘远。
如果只要娘家有权有势就能够让心上人对自己体贴备至的话那她父王的地位难道不比虞相更稳固
她父王是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是皇帝陛下的亲侄女,她家可是最显赫的皇亲国戚
仔细想想,这种功利的关系,甚至比那所谓的爱情更牢靠。
毕竟,爱意有可能会消失,可她父王的权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与这江山同在。
长乐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懊悔得跺脚。
可恶她怎么没有早点想明白这一点呢
回到府里,虞秋秋和褚晏一块用晚膳,本来吃得好好的,谁也没有说话,褚晏却突然放下了筷子,冷不丁地道了句
“你跟周崇柯断了来往,我就当之前的事情没发生过。”
“欸”虞秋秋惊讶抬头。
什么之前的事情
她愣了愣,忽地想起了什么,双眸骤然睁大
“狗男人说的该不会是我为了周崇柯利用他的事吧”
虞秋秋看向褚晏,惊讶程度不亚于突然发现了新大陆。
“不是吧,这都能忍”
“狗男人已经爱我爱到这种程度了”
虞秋秋简直不敢相信。
褚晏重新拿起筷子继续用膳,忍气吞声,每一口都嚼得很是用力。
晚膳过后,褚晏坐一旁拎了本书在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虞秋秋拿着寝衣,磨磨蹭蹭往浴房走,一步一叹气。
“完了完了,狗男人莫不是真要和我好好过日子,虽然狗男人不狗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但是我的洗白计划要怎么办”
褚晏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叫做他不狗的时候还挺像个人的他本来就是个人
褚晏气得咬牙,不过洗白计划
他的眉头拢起,目陷沉思。
洗白,洗去污迹也,但虞秋秋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指的肯定不是洗东西,那应该就是引申意。
褚晏联想了一下,忽而目露惊颤。
洗刷劣迹、掩盖罪行
她干过什么为什么要洗白她所谓的洗白计划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