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晏唇角溢出一丝苦笑。
陆行知死后,他就再没了能吐露心事的朋友,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自己扛,独行的路走远了,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习惯,可直到现在,他才发觉,原来他也是期盼着有人能与他同行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
褚晏不由得将双臂紧了紧,竟是罕见地放弃了自己的原则。
察觉到后背传来的力道,虞秋秋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狗男人不一贯都会拒绝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近么”
“这怎么还不撒手了呢这就有点超出我预算了,我没打算抱这么久啊”
褚晏“”
还预算这女人安慰人可真够敷衍的。
褚晏无语了一瞬,但她不想继续,他到底还是把人给松开了。
虞秋秋仰头看着褚晏,眨了眨眼,待看清楚他的神情后,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眨了眨眼。
“嘶狗男人这掩饰不住的怨念是怎么回事”
“被我抱一下就这么委屈”
“呵委屈那也得受着,敢跟我说教你就死定了”
褚晏唇角微动,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正当他犹豫纠结了时候。
虞秋秋却眉眼弯弯朝他露出了笑脸。
“新年快乐呀”她说。
褚晏怔住,千言万语都仿佛在这一句面前失却了颜色。
眼前之人笑靥如花,刚还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他死定了,开口却跟他说了新年快乐。
褚晏定定看着她,久久未言。
他往后的日子也许注定都不会快乐了,但是
“新年快乐。”褚晏唇角牵出了一丝笑容,喉头艰难地滚了滚,声音低沉又沙哑。
他由衷地希望,虞秋秋往后的年年岁岁都能够平安喜乐。
即便
不知为何,他忽地想起了在书房看到的那道士批言,当时他只当是无稽之谈,却不曾想,转眼便一语成谶。
他的确面临了关键抉择,可那所谓的生门又在哪呢
褚晏陷入了迷茫。
两人回屋后,他独自一人在浴房待了许久。
虞秋秋看着紧闭的浴房门,刚还流光溢彩的眸光骤然便阴沉了下来。
书房内,她打开了那个装个批命的红木漆金盒。
盒子偏移了原来的位置,被人动过的痕迹显而易见。
这一瞬间,虞秋秋唇角的笑意更是玩味了,只听她语调幽幽,冰寒彻骨。
“我分明,警告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