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场混乱,如今每每回忆起来,我都忍不住感到有些心惊肉跳能毁灭一个势力的东西有很多,但和领导者有关的动荡总是最严重的那个,好在那位大人最后平安无事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
“作为无能的人,我缺乏这种特权与资格。
“研究并不算失败,只是我的进度还不够快,没办法在问题发生时及时解决它。作为主要负责人,如果上面决定要追究我的无能,那么我恐怕活不到今天事实上,我的确过了几天被严加看管的日子,但忐忑不安后,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甚至很快就被人放了出来
“将我放出来的人告诉我,组织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对那时的我而言堪称天籁。”
栗山阳向打算翻页的手顿了顿,感觉他的眼睛全泡在里面浓郁的、对组织的忠心与感激之情里。
怪不得民间总有种说法有些人酷爱在日记中对自己撒谎,但事实上他们是幻想着那些记录可能会有第二个知晓的对象在组织,后面这种幻想的确很有可能变成现实。
当然也可能是他小人之心,青年漫不经心地想,也许对方就是对组织如此感激又忠诚呢
这里面对他来说可能有用的信息是其中提到三年前,组织曾发生过与领导者有关的动荡“那位大人”就是对组织领导者的称呼,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动荡
城野行成用一种感激的口吻提到“那位大人”平安无事,也许那次险些危及生命又或者是别的情况
“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马尔贝克。听说他进入组织不到三个月,就迅速立下功劳取得代号,挤掉了原先的二把手,成为那位大人最信任与爱重的手下同时也是那场混乱最后的终结者。
“虽然总共和他并没有见过几次面,但每次见面我都能所有收获,他总能带来能解决我研究难关的东西。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很肯定他的功绩配得上这样的地位。
“只不过,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怀疑”
最后一句话并没有写完,就被用力地划掉了。即便过去这么久,纸页上都还保留着浅浅的印痕。
实验室的重建需要两天,但补充损坏仪器的时间暂时无法确定。栗山阳向在研究室打听到那些研究员以为他听不到他们之间悄悄话有些被猎犬损坏的仪器极度珍贵,本地也没有生产厂家,需要从国外进口,不管渠道如何,因为仪器精密又贵重
,中间总要多花好几倍的功夫。
这样一看,组织也不是完全无所不能再怎么样,他们也没法上午下订单,下午就把仪器运进实验室里。
栗山阳向承认他心中因此产生了一些能够被称为“幸灾乐祸”的缺德情绪。
城野行成在这两天里一直没有露面,也没有对笔记本的失踪发表什么态度,不知道是根本没发现、还是错以为掉在了现场,又或者是另有打算事实上,对方几乎是毫无消息,导致栗山阳向都开始怀疑这位博士是不是被组织做掉了。
但也有可能是猎犬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创伤,虽然那天城野行成的表现让青年觉得他硬应该还好。
这就是为什么他从前会尽力避免让廷达罗斯猎犬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即便猎犬那时只会优先追着他攻击。
人类对于认识外事情的承受能力是有极限的,密大用san值来量化这种承受能力,而san值的损失有很大几率带来负面效果,进而引发一些失常行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疯狂。
并不是所有见过猎犬的研究员和警卫都完好无损地回到了岗位上,但也不是所有见过猎犬的人都出现了明显症状,个体之间的差异在此刻显现得淋漓尽致。
“听说了吗”研究室的另一边,就有研究员小心地窃窃私语,“有个警卫被怪物吓到精神失常,当场朝其他人开枪接着下一秒就被打死了。”
栗山阳向又翻过一页笔记,在心中说了声抱歉。
很虚伪,他这么认为,接着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后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