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在水泥地上躺了一会儿,青年才慢悠悠地坐起身,长出口气,开始检查身上的东西。
本来就沾满尘土的衬衫溅满了鲜血,随着时间流逝,血迹干涸凝固,变为棕褐色的干硬血痕。
还行,反正之前就少了一截袖子,这件衣服本来也打算处理掉了。
栗山阳向检查了一下同样沾上不少血的外套口袋,随身物品倒是完全没少廷达罗斯猎犬是不会对这些杂物产生兴趣的,这证明中途应该没人发现他的尸体。
在他旁边的水泥地上,鲜血拉扯着画出两个重叠的、上下颠倒的等边三角形,构成与线条都非常完美,至少栗山阳向觉得自己没法徒手画得这么好看。
深褐色的血痕同样已经干了,青年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试着用鞋底擦了擦,完全没有掉色的意思。
耳畔敏锐地捕捉到一阵杂乱而轻浮的脚步声,没有丝毫犹豫,栗山阳向快步离开原地,闪身躲在厂房侧面。
两名面色微红、看起来刚喝了酒的工人勾肩搭背地从小路走过来,其中一个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我总是不记得有没有锁门,还是回来看看比较保险”
朦胧的目光落在厂房门前用血画出的诡异符号上,工人悚然一惊,额角冒出一头冷汗,原本的酒劲一瞬间全清醒了。
“喂,那是什么东西”
他指着地上的符号,摇醒旁边意识也有些朦胧地工友“你快看看”
鼻子微动,空气中还飘荡着一股还未散去的铁锈味。两个膀壮腰圆的成年男人,僵在原地愣是不敢往前再走一步。
“这、这这个是”
静谧的空气忽然被一阵铃声打破,两名工人肩膀猛地一抖,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各自看清后几乎同时抬起头对视一眼。
“不是我的。”这个声音有点颤抖。
“也不是我的在响。”另一个人也没找到哪儿去,“但、但也不一定是那个说不定是有人故意恶作剧呢”
铃声还在不断响着,两人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鼓起勇气朝声音来源的方向走过去。
在他们迈过转角的一刹那,铃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两个男人破音的尖叫“没、没人救命啊有鬼”
在他们不曾关注的头顶,栗山阳向将手从口袋里抽出来,接着悄无声息地翻上栏杆,借着夜色的掩护,身影消失在工厂屋顶。
在工人看不见的地方,青年双手合十,朝下方微微鞠了一躬“对不起两位虽然不是我的本意,吓到你们还真不好意思。”
但自己这副模样肯定是不能现身的,被认为是闹鬼,总比再次卷入“凶杀案”然后被送到警视厅和老熟人们面面相觑强。
真诚地道完歉以后,他脚步悄无声息地越过屋顶,从工厂另一边跳下来。
啊,说起来
想起刚才突
然响起的铃声,青年掏出手机看了看。
总共只有两条未接来电,从数量上来看一点也不多,但
全都来自同一个无比熟悉的号码。
栗山阳向眼前一黑,眼疾手快地将手机重新丢回口袋。
好像这样就不用面对现实似的。
总之,最后还是又搞得浑身是血,还是赶紧借着夜色的掩护回去处理一下为妙。
选择性遗忘了未接电话的问题,栗山阳向速度开溜。
夜深时分,路上的行人比起刚入夜时显然少了不少,青年听着远处的声音,远远避开夜间营业的街道,顺利地便在没被发现的情况下拐到了工藤宅。
然而,在靠近住宅的一瞬间,栗山阳向敏锐的听力捕捉到房间里有人走动的脚步声。
青年立刻压低身形,几步来到建筑物的阴影中隐藏好自己。
是柯南回来了不,小孩子的脚步声通常很轻,而他听到的脚步声明显属于成年人,但又没有成年男人那么重那就是成年女性。
而且,柯南应该深知现在正是躲风头的时候,不会在自家周围晃悠才对。
排除掉这个可能,才刚刚从柯南口中获知组织与月影岛有所联系的青年瞬间便又有了怀疑。
难道是那个神秘组织私下来调查工藤新一的死亡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