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也要有个限度,医院里从来没有人怀疑过”
松田阵平举起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袋,里面装着不少白色圆形药片。
“氟哌啶醇片,装在秋田正子行李最里侧的口袋里。”他没什么表情地说,“这些剂量足够再引起一次服用者的心率紊乱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些警察,因为秋田女士要求出院,我前几天才给病人开过一次药”
栗山阳向只看了一眼,马上明白了重点“我还以为新开的那些药全都在死者胃里呢。”
终于意识到什么,医生扬起的语调突兀地沉下来。
松田阵平无情地补了一句“的确如此,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一个几乎没有使用痕迹的空药瓶,日期也能对得上。”
可以确定,药瓶里曾经装的就是这次新开的药,而它们正躺在死者的胃里。
那么问题来了,这些从对方行李最深处被翻出来的、用密封袋装着的药片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大津五和走近几步,企图伸手去拿密封袋,“让我看看”
“大津医生。”青年横插一步挡在他面前,礼貌提醒,“你还没戴手套。”
被如此提醒,大津五和脚步一顿,手下意识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摸了摸。
“抱歉。”停顿片刻,他长叹道,向后退了一步,“是我太着急了。”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观察一下。”栗山阳向不需要凑近就能看出来,“嗯,从外观上看,有些已经明显受潮了。”
出现这种现象,除了密封袋质量不过关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它们是被分批慢慢攒下来的。
目暮十三带着凝重的表情把密封袋接过去,交给鉴证科提取指纹。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这上面只有秋田正子本人的指纹。
“看来秋田女士早就有了一个秘密计划,只可惜我们没法向死者直接提问她借着每次开药的机会,偷偷攒下这些药片要做什么呢”
栗山阳向唇角还挂着教科书式的微笑,眼中却殊无笑意。
他还记得,秋田正子在死前的那一个上午,都表现得尤为紧张。
他之前以为那是她或多或少知道些午餐被下毒的实情,但现在看来
大津五和嘴唇抽搐几下,目光放空,看起来情绪复杂。
“如果决意自杀,秋田女士没必要使用这种方式她根本不需要一点点将药片攒下来,只需要将时间选在某次开药之后。”
自杀的人通常不会想要隐瞒药物来源,只有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才会考虑这些。
“那么,先不提她攒下这些药片究竟想给谁用”栗山阳向轻描淡写道,“其实我有一个之前没来得及提到的疑问。”
警方得出的结论是,尸体的死亡时间在被发现前的大约三十分钟到四十分钟。
而在食堂用餐时,大津五和先一步带着枡空优离开。
之后,栗山阳向看完有关爆炸案的新闻重播,刚吃了一口饭,就作为无辜受害者被迫跑回病房吐血。
又经过一段时间,松田阵平在病房找到了他。
当他们再返回食堂时,秋田正子已经不见了,而食堂与住院部的路程明显没有三十分钟那么远。
“这个时间刚好有点说法。”栗山阳向慢条斯理道,“根据那位护士小姐的说法,她是将我与某位警官先生送出住院部后,在返回走廊的途中碰到大津医生,顺便请他帮忙处理楼上的病患。”
那么在此之前,大津五和一直都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