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西昆山庄,灯火通明,恍若白昼。
一间大堂之中,列摆数桌酒宴,在坐俱是各宗门世家中年轻一辈弟子,当世才俊。
“阿弥陀佛!”
不多时,自门外走进一白衣僧人,年轻俊美,面带笑意:“贫僧来迟一步,失礼失礼!”
有人认出这僧人便是六道佛堂的念心和尚,便出言道:“念心师傅到了,此正宴酣之时,快快入席!”
“念心师傅,你来迟了,应当自罚三杯!”
“对,自罚三杯!”
念心笑了笑,有夜家子弟夜怀金上前有请:“念心师傅,请入座。”
“多谢施主,”念心四下观瞧,问道:“怎不见轻寒公子?”
夜怀金道:“大哥他不胜酒力,多喝了两杯,现正在后院休息,失礼之处,还请念心师傅多多包涵。”
念心笑道:“贫僧正为庆贺而来,如何会怪罪。这里大都与贫僧相识,施主可自便,贫僧自与众人同乐!”
“请!”
前堂推杯换盏,笑声不绝。后院夜色清幽,一派静谧。
大树底下,夜轻寒半卧在躺椅上,仰望星空,不言不语。
门廊下坐着夜庭雨,用手拄着下巴问道:“堂前宾客汇聚,兄长却在这里躲清闲。”
“众人之乐,是我之苦,见之有何益?”
夜庭雨沉声道:“兄长,家主爷爷定下的事,族人皆不可反对,你还是认命吧!”
“我从不曾反对此事,”夜轻寒面色平静:“自那日,步凌宇兴师问罪,我便等于害了夜家。如今夜家只能看圣灵教脸色行事,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我。”
说到此,夜轻寒缓缓闭上眼:“我与念心师傅论道时,他曾说:‘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命由己定,不可强求。”
夜庭雨叹息道:“兄长,你整天这副样子,纵然是家主爷爷,也难以再将希望寄于你身。我听闻那衔月阁陆离身怀天阴、道体,家主爷爷是想让她生下一个同样有天阴、道体的夜家子嗣,再图重振夜家吧!”
夜轻寒缓缓睁开眼,望着漫天星辰:“这或许是我夜家最后的倔强了。”
……
西昆山庄,家主房中,夜深沉与另一老者分宾主落座,只是夜深沉坐在了客位。
但只见这老者清奇古貌,身穿淡紫色道袍,周身光辉淡淡,肌体生香,有道韵流转而出,深不可测。
老者出言问道:“还有多久?”
夜深沉摇头道:“老夫只是知晓族中预言之事,却不能具体推算,难以告知。”
老者又问:“带你过去,能否寻到入口?”
“当然,”夜深沉冷笑道:“只是衔月阁阁主雪娴,确非等闲之辈,岂会任你摆布?”
老者冷声道:“此事用不着夜家操心,我圣灵教自有办法应付。若不然,岂会送你夜家一个天阴、道体呢?”
夜深沉两眼微眯,却不知道当初让夜家加入圣灵教的抉择,是对还是错……
……
夜空之上,一道身影站立云端,远远望着衔月阁方向,嘴角上挂着新月般的笑意。
但只见此人青年容貌,摇着扇子,上头有大好春色,惹来注目。
青年笑着自语道:“上次被你夜大公子摆了一道,这回就让我先尝尝这衔月阁女修的滋味吧!”
言罢,青年身形一转,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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