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澜去街上逛了几圈,收到足够的爆竹烟花,兴高采烈的带回来准备燃放,现在没有禁放令,想玩就玩,甚至一放爆竹,整条街的小孩都闻风而动,冒出来看热闹。他也不小气,挨个分给他们玩,叮嘱注意安全,不要伤到旁人和自个。
沈潭在旁边照看弟弟妹妹,弟弟妹妹想玩又害怕爆竹的响声,沈潭只好亲自动手。
火药的硝烟味,烟花的绚烂,五彩缤纷的颜色照在冻的红通通的脸上,沈知澜在心里默念,新年你好。
正月里也是极热闹的,到处都有灯会和集市,还短暂解除了宵禁,让百姓在一年辛劳后可以尽情享乐,放松身心。
百姓们都在享受难得的假期,只有钦差还在苦逼的查案子。
罗夫人哪儿找不到缺口,织造一声不吭,问起织造副手也不知道此事,平时掌管账房的钥匙只有织造一个人拿着。
初一各种旁敲侧击,可对着一个闭嘴蚌壳,就是没有法子。初一只要另辟蹊径,亲自去翻看每年的账本。
库银一进一出都是要登记做账的,哪怕是假账也是账,能够找到些许线索。账房里不能点炭盆,生怕明火把账本点燃。初一一头扎进去,带着几个弟兄把账本挨个挨个的翻查,终于找到了那一根线。
织造上任也是近十年内的事,在前面的账目他也插不进去手,那为何这份账目在更多年前,就有伪造的痕迹了
钦差大为振奋,这肯定是一条线索,顺着线查下去,没准能够掀翻一个利益集团他拿着这份证据去审问织造,织造只是再次劝道,“大人,我还是那句话,这是一团浑水,但凡踩了进去就不能清白脱身,到此为止吧”
钦差深深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他还想让织造戴罪立功,没想到全是白费唇舌。
既然从账本上找到了端倪,就要继续顺着这条线往下查,查的越多,钦差越是心惊,这账本的年代也太过久远,几乎能追溯到三十多年前,先帝还在时。
如今才是盛平二十九年。
逮着大鱼了
能够在朝廷当了三十多年官的人,或者父终子继的钦差很快锁定了几个人员名单,几乎全是位高权重者,也才有这一手遮天的能耐。
钦差立刻把自己发现的线索飞马传到京城,这天下再大的官也大不过皇帝去,只要查到线索,自然有皇帝收拾他。
钦差为了把这事凿实在了,继续查着线索,越查越是心惊。这桩案子延续了这么多年,历任的织造至少也有四五任,各个都没察觉,他可不信。
他在言语中透出几分,被织造察觉到了,织造扶着栅栏,神色莫名,“大人真的上达天听了”
“自然。”
织造颓废的跪下,哑声道,“我招,大人我招,只希望大人把我押送上路,路上我自然会招。”
“你担心自个的性命”钦差沉吟,“行,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你进了牢房,别想耍什么花样,我随时可
以先斩后奏。”
织造颓废坐下,“我哪儿有这个胆子,大势已去矣”他一个人挣扎,也不过是垂死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