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酿酒坊五十多个人,跟着酿酒坊赚钱的还有几百摘酸果的人,这些人的生活都系在酿酒坊上。
就算为了他们,也要保持酿酒的正常经营。
纪彬听完这些有些沉默。该来的还是来了。
只是没想到新刺史也太心急了,下手这么快。
而且如今五月初,到七月开始收费,还是要打听打听,到底怎么个收费法。
这个收费无外平两种,一种是按车辆算钱,出入城门算钱,要么是按金额收费,收个百分之多少要看新刺史的心情。
不愧是个会敛财的。
人家谭刺史修路建兰阿巷子,就是想保证利润在百姓手里,新刺史倒好,直接用前边种树结的果,自己囫囵吞下去,至于别人过得怎么样,跟新刺史又没有关系。
老陈老梁来说的就是这件事。
与此同时,老陈也商议一下,黄米酒能不能降低进价,毕竟一个月赔五十两银子,他的心真的在滴血啊。
想到每个月都要送给新刺史五百斤黄米酒,他就恨得牙痒痒。
这事摊谁身上谁不恨啊。简直就是吸血鬼一样的新刺史。
不过这件事好在还没波及邑伊县,就跟谢阁老说的一样,春安城还没折腾完呢,到邑伊县的时候,估计还要过一段时日。
就算是过往春安城收费,也是要等到七月份,估计还能稍稍平静个一两个月。
就他这种做派,只怕南军国在他手里撑不过三年。
也怪不得皇上迁怒所有人也不迁怒太子,因为两个儿子一比较,太子直接胜出没有疑问。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死,太子势力就这么大,接着禹王打压打压而已。
可圣人弄权,苦的是下面百姓。
老了老了折腾什么呢,给了禹王不该有的心思,还让太子那么为难。
从棉花再到这位叫韦宏的新刺史,手段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能敛财就敛财,只要自己过得好下面人算什么。
纪彬深吸口气,倒是没太大感触,估计是谢阁老早就提过醒,他心里对此早有准备。
不过眼下的事还要处理,老梁老陈过来,一个是提醒他七月份后东西可能要涨价,第二则是酒坊老陈家的黄米酒能不能降价,不然他每个月净赔五十两,这可太亏了。
前面还好,毕竟还有两个月时间,还能做很多准备。
后面的则要跟里长商议,毕竟黄米酒是他家先做,降价的话纪彬肯定没意见,就看里长的了。
谁料里长一听,竟然直接同意。
见纪彬有些惊讶,里长拱手∶"如今的酿酒坊利润大多来自酸果酒,我家做的黄米酒早就算是凑数的了,只要你同意了,自然是没意见。"
可以,没想到里长如今竟然这么明事理,早就把纪彬当作酿酒坊真正的东家。
原本里长也是不甘心的,也想过抢权,可一桩桩事情下来,他也早就看明白了,纪彬不是池中之物,他以后会做的事,肯定不是自己能想象的。
一个酿酒坊而已,纪彬不会放在眼里,但自己与他争权,那就是个笑话。
所以这黄米酒降价的事,里长满口应下,当然了,也有黄米酒成本特别低廉的原因。如今一降就是降了一半。
原本两百文一斤的黄米酒,以后一百文一斤给到酒坊老陈。让他净赔的钱也少了许多。
老陈听到这个价格,忍不住朝两人作揖,特别对纪彬作了两次揖。他何其有幸,能跟纪彬当朋友啊要是换了旁人,谁会理他。也就是纪彬能真心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