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人当中,也有两个搬到酿酒坊客舍里,他们的村子离纪滦村比较远,不能当天来回。其他八个人则是每天起早贪黑过来,不过他们也不觉得辛苦,反而高兴得很。
里面有几个人的娘子,也在跟着过来,因为她们要来刺绣坊,自家汉子去酿酒坊,正好同路。每次来回路上,一群人都高高兴兴的。
现在的酿酒坊也趋向稳定,纪彬也不打算再做新酒。
一个作坊能有一种酒做得不错,作坊都能经营下去,何况他家做了三款不错的酒。也不是纪彬没有进取心,若是酒这东西,多多少少都有点敏感。而且他在尽力避开主粮米麦之类的酒类,为的就是不招惹是非。
毕竟都说酒是粮口,这一点也没错,基本上三斤高粱酿出一斤酒,这是常事。耗用太多主粮酿酒,在古代是行不通的,估计只有官方的酒窖才会这样做。
所以纪彬决定保持稳定,先把这三款酒做好之后,再说其他的。基本上三款酒加起来,纪彬能得到的分成一千三百一十二两银子。
这还是已经扣掉成本,扣掉给里长家的分红,再扣掉伙计们的月钱,扣掉税费之后的分成。
其实酿酒坊发展到现在,里长已经不好意思拿一半的分红。
但纪彬却深知,里长作为纪滦村的管事,他起到的作用,原本想象中要多。
不说别的,若不是跟里长合作,这一切都不会那样顺利,纪彬是明白的。
而且现在酿酒坊的事他全都不用管,里长一家全都负责到底,就连每月记账缴税,也是里长来做,他只管卖酒就好。
这样可太省心了。所以酿酒坊的分红一直如此。
就算这样,一个月能有一千三百多两银子,已经极多了。反正是里长家从未想过的财富。
不过其中盈利最多的,自然还是酸果酒,也是当初被里长家嫌弃定价太低的。可现在大家都看明白,这酒若不是便宜得很,真的挣不了这么多钱。毕竟酸果酒量大,所以一个月能赚一千多两银子。
这件事也证明了,听纪彬的绝对没错,也是看到酸果酒的利润,里长下定决心让家里全都收收心,包括他自己也是。
所以酿酒坊彻底安稳下来,想必以后也是如此。
收起来,现在单单酿酒坊一个月缴税都有一百四十两银子左右。
怪不得在纪彬那个时候的古代,酒税都能占税收的十分之一,夸张的时候能到六分之一,当然也是酒税比其他税要高。
不过以此也能看出来,百姓们喝酒到底有多厉害。
其实不怪王知县对纪彬另眼相看,谁让他每个月交的税真的很多啊。
刺绣坊那边,一个月差不多也要交二三十两的税,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慢慢往上涨,毕竟他们刺绣坊绣娘们的手艺,那都是日渐提升。
现在作坊都相安无事,只要平稳运行下去,每个月都有一千六百两的进账。可以说收获颇丰。
但纪彬马上要有花钱的大事。那就是修桥。
修桥这事早就跟里长讲过,要是以前修连通纪滦村跟黄沟村的桥,肯定要跟黄沟村的里长商议。可现在不用,毕竟纪彬是建在自己两块土地中间,甚至那山泉水也是纪彬的。所以不需要任何人同意。
在自己的土地上建东西,还需要别人同意吗那自然不用啊。
四月初八这天,柴伯父带着蔡运来到纪滦村,刚来就被纪彬的十地吸引,毕意那整齐的作坊,还有漂亮的石子路,实在是引人瞩目。
柴伯父平日修的,都是三合土的路,但也明白乡下能有石子路已经非常好了。可见纪彬平日对这块土地是极为用心的。
怪不得纪彬愿意花大价钱修桥,原来他太明白这些东西的重要性。
柴尺这次没来,他如今在知县面前当差是很得心的,自然有重要差事要办。最近衙门都喜气洋洋,毕竟他们的拨款正在走程序,很快就能到手了。
因为柴尺的原因,柴伯父自然知道,其中不少主意是纪彬出的,如今过来一看,虽然还没见到纪彬的人,但因为那些石子路,已经对纪彬有了好感。况且他们之前也见过面,印象还是不错的。
既然来了纪滦村,蔡运自然给未来岳父带路,他毕竟跟纪彬关系好,对他家也是熟门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