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彬只觉得天气越来越热,自己头上的汗都要滴下来了。
不管这样,马车还是慢悠悠地到了纪滦村。
带纪滦村附近,远远就看见那条白色的石子路。
现在石子路增加了不少,毕竟私塾那边的路也是同样的规格。
之前去其他村子,都会有人过来围观。
但纪滦村的闲人显然很少,甚至有人专门来问问情况,语气也是礼貌客气。知道是知县大人巡查,立刻要去寻里长,不过被王知县制止,说是他们随便看看。说到这,村里人才战战兢兢离开。
房知府跟谭刺史见这个村子的人,竟然跟种桑养蚕的荆高庄一样有礼貌。要知道那个庄子的人可是养蚕许多年,有那样的风气正常。可没想到这个做刺绣,做酿酒生意的,竟然也挺有礼貌的
既然都到村子了,房知府跟源刺史跟自然是下马车转转。
他们也没带太多人,只带了几个文官,还有三四个守卫,还有王知县,一起往前看看,剩下的人则留在村口,免得惊扰村里人。
纪彬等人自然也被留下。
不过虽然在家门口了,两人也不好回去,就在原地等着。
村里看了一圈,见这个村子正在建房子的人家也很多,村里基本上人人都有事做,不会像平常村落那样聚在一起闲聊。
村子里看了下,顺着路就走到白色石子路上。
先是路过刺绣坊,见大门紧闭,从小门里不时有女子妇人进出,她们手里都拿着针线刺绣,有些是学徒,有些是绣娘,大家面带笑容,一进门就欢声笑语。
对他们外乡人也只是多看几眼,并未说什么。
刺绣坊后面则传来朗朗读书声,有夫子领读,然后是孩童们跟读。在外面听着就知道,这些孩童们年龄不大,很有童趣。再后面则又是盖房子的人。怎么邑伊县下面好多村子都在盖房子。
别说随行的官员了,就连刺史跟知府也觉得奇怪。
不过顺着石子路往北边走,王知县解释道∶"我们邑伊县以及邑伊县周边,盛产一种酸果,这种酸果树漫山遍野都是,只是果子酸涩难吃。但是做成酸果酒,却意外不错。"
说着,这一行人已经走到酿酒坊附近,看着一车车的酸果拉过来称重付钱,王知县继续道∶"周围不少村民就是靠卖酸果,所以手里有闲钱加固房屋的。"
"至于纪滦村的人,大多在刺绣坊跟酿酒坊赚了钱。"
说着,王知县还讲了,这里每家都要保证能种好田,才能去酿酒坊干活。这点让房知府跟谭刺史连连点头。不能因商误农,这是根本。
而且把周围满山遍野不能吃的酸果变废为宝,倒是很不错的想法。
里长此时就在酿酒坊,就算是知县说不让他来,可如今就在眼前了,只好来拜。
房知府跟谭刺史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而且因为把酸果酒变废为宝这件事,对酿酒坊已经大为改观,语气也和善许多。最后做出酸果酒的纪登也被喊出来问话。
问了几人后,就知道王知县并未撒谎,谭刺史甚至随手拿了个酸果尝尝,发现味道跟王知县说的一样,真的酸涩难吃,跟味道极好的酸果酒完全是两种味道。
不错,不用浪费粮食,却能做出好酒。这种方法值得称赞。
而且听着作坊里那样热闹,却十分有活力。这样的作坊真的不错。
要从酿酒坊离开的时候,房知府跟谭刺史还看到水流北边的荒地上,不少人都在开荒。这简直是欣欣向荣的场景啊。
他们宿勤郡那么多荒地,若是都能开荒种田,日子岂不是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