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农人讲完,在场的人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但这却是大实话,这世上没有稳赚不赔的买卖,若是真的种棉花就能挣大钱,这天下不就疯了那谁还辛辛苦苦做别的事
这事有风险,有难度,挣不挣钱不好说,但出钱是一定的。
焦农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把事情利弊讲得很清楚。而且现在听来,总是弊大于利的。
也是让过来的人想清楚再做,省得因为棉花赔钱,再找焦农人麻烦。
纪彬倒是不在意焦农人的态度,反而觉得能把事情提前说好的人十分难得,听起来也比较靠谱。
这些话说完,这些人也就散了,让来的人考虑清楚,若是确定做种棉花,那再给周家递消息。
等纪彬跟詹明出门,两人直接去了附近的酒楼吃饭,边吃边聊在周家的见闻。
詹明感慨道∶"之前只知道种棉花挣钱,也没想过这么多麻烦事。"说实话想了,但没想这么深。但焦农人说的话,纪彬也是讲过的。看来找纪彬合作果然没错。
纪彬点头∶"种田就是很麻烦,还是新品种,说实话,如果真的想做棉花生意,先做好头两年只投入不回本的打算。"
这话让詹明一惊,甚至让准备上楼吃饭的周小公子跟焦农人一惊。焦农人原本想上楼看看是谁在说话。竟然说到他心坎上。
周小公子却拦着他,轻轻摇头,竟然在这旁听起来。
他们聊完事,也已经晚上了,周小公子自然带着贵客去附近吃酒,没想到意然听到这么有趣的话。
詹明道∶"一两年只投入,不回本"
纪彬点头,认真道∶"你知道果树吗就拿边域的葡萄树来说,第一年种下去,大概率是不结果的,第二年第三年才开始生产,这都是一个道理。"
"做棉花买卖,挣得不是一时的暴利,而是长久生意。第一年种下去,可能会颗粒无收,,或者顾不上成本,这些都正常。"纪彬继续道,"那句话怎么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也要给棉花种子适应的时间,培育成适合咱们这的种子才行。"
基本上就是,挣快钱的话,这不是好办法,按下做棉花买卖,才有出路。纪彬倒是不怕投进去的成本,就看詹明怎么想了。
其实詹明心里明白,但他以前只觉得种棉是个热潮,毕竟汴京那边都在跟风。
但经过纪彬分析之后他才发现,跟风不是件坏事,但是件需要冷静的事,在这场狂热当中保持镇静跟冷静,才是立足之本。
基本忽然发现自己跟纪彬的区别。
同样的追种棉热潮,可自己真的是一股脑地追,纪彬却是认真思考利弊,还做了长久的打算。
纪彬道∶"你也别慌,我觉得这买卖是能成的。对了,若是真的想做,还要给周家多少钱我记得周家请人花了九千两银子"
毕竟周家花重金,又花精力请来的人。
根本不可能让他们白嫖啊,知识付费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其实就是周家把请人的成本摊到其他人身上,这样还能减轻自家的压力。
詹明道∶"一家一千两,这钱直接给焦农人,周家不碰,等咱们交完钱,周家补全剩下的九千两。"
听完这话,纪彬震惊了∶"这周家也太损了吧,到底准想的损招"
就差想空头套白狼写脸上了。
而且也没人敢指责啊,毕竟确实给的九千两。焦农人现在人都都宿勤郡了,还有什么办法。
这又不是现代,买张机票火车票直接开溜,这里山高皇帝远,就算回鲁地,那也要有人同行,有人送的。
否则这路上可是千难万险。
纪彬嘀咕道∶"太损了,就没见过这么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