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简单的摔跤镜头,籍导的要求都十分严格,嫌他摔得不够自然,重来了好几遍。
好不容易最后一条过了,接着张文镜小声骂骂咧咧地推门进入,抱怨道“打扫打扫你这门口吧,堆的什么呀。”
修车行正中央是一辆大敞着车前盖的面包车,那破旧程度打眼一看就是拉货跑长途用的,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知从何处传来,混着收音机的播报声,有些嘈杂。
乱七八糟的工具堆放了一地,都没有下脚处,张文镜习以为常,敲了敲桌子
“人呐来活了接不接”
话音刚落,车底猛然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正是祝慈。
她拿着大扳手,单手一撑车前的保险杠滑出半米,坐起来摘掉脏污的手套,撸了一把头发笑道“当然接。”
张文镜叹了口气,蹲下来小声说“镇东头卖面条那家,他们家闺女跟咱小学是隔壁班同学,家里老人半夜没了,想做场白事,托我来找你,你看能不能给个友情价。”
在他说话的同时,祝慈也没闲着,随手扎好散乱的头发,脱掉工装外套,拿起一旁椅子上水洗发白的道袍换上。
“给多给少都是心意,走呗。”祝慈对金钱倒是没多大执念。
“成,那快点吧,最近这鬼天气放不住,得快点下葬。”张文镜很自觉地帮祝慈提着满满当当的工具袋。
“cut”籍导反复比对,不太满意刚刚的光线,要求再来一次。
就这样反复拍了四五遍,这个开场镜头才算结束。
头几天统筹安排的基本都是一些文戏,要赶在灾难戏份毁灭这里前把小镇的镜头全部拍完。
休息的间隙,祝慈会带着其他几个主演练习台词,他们多数也没经历过这么大规模的剧组,生怕自己表现不好,让所有幕后工作人员的努力打水漂,所以都很配合祝慈的拉练。
祝慈他们在小镇拍戏的同时,美术组也在忙着布置下一个场景,开机的每一天都在烧钱。
就在祝慈准备拍摄进组以来的第一场打戏的时候,剧组却发生了一点骚乱,原定的场次暂停,暂时由副导演拍一些空境,上层人员通通被叫去开会,留下他们这些演员面面相觑。
祝慈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过了一会儿,又有工作人员过来请祝慈借一步说话,带她进了会议室。
房间内烟雾缭绕,剧本在桌上堆得乱糟糟,一向笑眯眯的武老师难得绷着个脸,掌握全局的籍导则是默默地抽着烟,一言不发,制作组的其他人同样愁眉不展。
祝慈拉过角落里的一把凳子,坐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等着看发生了什么事。
“小祝也来了,咱们说一下。原定的一位投资方出了些问题,需要中途撤资,所以现在咱们必须要做两手准备,万一找不到其他的资方加入,那我们的拍摄计划就必须要缩减,由原来的两部改为一部。”籍导疲惫地开口。
祝慈心下了然,问旁边的一位姐姐要到了这家公司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