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含元放下食盒,转头问李祥春,“李公公,殿下如此几日了”
“前夜来时淋了个湿透,昨日便就烧了起来,殿下不叫人知道,今日才唤了太医来,方才喝了药。”
“摄政王手头的折子,推个一两天,朝廷是否会乱”
李祥春一怔,看一眼摄政王的脸色,迟疑了下,“禀王妃老奴不知不过想来应当”老太监停了下来。
姜含元点了点头,“那就是不会。”走上去,将束慎徽手中正在看的折子抽出,连同榻上的那些全部收了,指着道“李公公,都拿出去吧。”
老太监再瞧一眼摄政王。他倒也没有出声阻止,只将自己慢慢地靠在了床头上,脸色微微沉了下去。他急忙应是,唤来张宝,照王妃的话,一股脑儿都捧了出去。
等奏折都被拿走了,姜含元再问老太监“殿下晚上吃了吗”
“喝了药,便就吃不下去,只吃了几口。”
“不过,昨日起,本就胃口不振,总共也没吃多少。”老太监又补一句。
姜含元打开食盒,将带来的吃食一一取出,摆在方才腾出来的空案上,解了保暖的锦障,最后抽箸,双手奉上“殿下吃吧。是庄嬷嬷为你准备的,说是特意照了你的口味做的,还是暖的。就算没胃口,好歹也吃上几口。”
他一言不发,依然沉面,没接。
姜含元等片刻,耐心就用光了,微微蹙眉“原来殿下今夜急急叫我来,就是让我看你如何带病做事吗”
“怎的,你是觉着不日便可出京,这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仿佛一呛,随即寒着声,轻轻叱了一句。
奇怪的是,那语气听着,却又仿佛不是真的动了怒。
张宝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方才就已被王妃强收奏折的一幕给惊到了,此刻站在李祥春的身后,微微张嘴。
李祥春无声无息退了出去,朝他使了个眼色。张宝回神,忙也跟了出来。老太监轻轻落下帷帐,阖了门,叫还在外头候着的人都散了。摄政王今夜做事,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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