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的,没喝过。”他见她看着,不接,便道了一句。
她慢慢地接过,喝了几口,向他要盖。他却从她手中接了回去,随意就着她刚喝过的水袋的嘴,微微仰脖也喝了几口。
她想阻拦,但已来不及了,只得闭口,作没看见。
“方才在想什么我见你一直看着永泰。”他塞回了盖,随手将水袋投进他自己的马鞍袋里,又随口似地问。
她转脸看向他。
周围的侍卫们已点了火炬照明,火光中,他看着她的目光微微闪烁,瞳中映着两点跳动的火。
她在这两点有火光的瞳仁里,仿佛看到了些探究的味道。这令她忽然生出了一种被侵犯似的不适之感。她下意识地回避和拒绝。
“没什么。看公主这么可惜。”
“你不觉得没猎到很可惜吗”
她反问了一句。
他看了眼自己的姐姐,笑了笑,不置可否。
陈伦这时走了过来,询问今夜接下来怎么办。
掉头的话,他们为了射鹿,又追出去了一二十里路。此刻根据头顶月高判断,应也差不多亥时,回去,必定已是下半夜了。而且,起先追着那鹿在林中绕圈,这地方从前也没有来过,方向有些迷了,找路回去,也是要费些功夫的。
回去有些不现实。
“而且,公主也有些乏了,怕是骑不动回去那么远的马”陈伦显得有些为难。
束慎徽沉吟了下,看了眼林子的前方,道“我记得我幼时随父皇狩猎,来过这一带。前面出林,应当有道山谷,谷中有清溪,也无大风。出来带了帐子,或者,今夜便就宿在谷中”
他说完,看向姜含元“你意下如何”
姜含元是半点问题都没有。莫说有帐篷了,便是露宿,于她也是家常便饭。她点头“我无妨。公主可否”
永泰公主颇觉新鲜,笑道“极好妹妹你能行,我怎就不行三郎的这个主意好咱们今夜便宿于谷中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