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虎子吃过奶和鸟蛋以后,她也青色短打做工服,帮着收拾院子。
其实她是有点纳闷的。像他们这种有法术的人,真的需要这样慢吞吞地一点点地用叉子扫帚什么的收拾庭院这不是一袖子的事,枝干和树叶等杂物都会腾空飞起丢去结界外森林里即可。
为何要像个凡人一样打扫呢。
虽有心有疑虑,她也力所能及地帮帮忙。
上午慢吞吞地收拾了院子,实则最后那些杂物,还是被公西子雅一袖子甩飞去的结界外。病人她心底习惯称呼了这个了实在是。总之,病美人似乎有心事,一直慢吞吞地打扫。
到了下晌,他开始修补防御结界。
其余的都好说,他花了一个时辰全都修复好了,森林传来的声音立即小了许多。但是西厢外的小湖仍旧有奇怪的潺潺流水声一直响动。那湖中灵力之紊乱,就连慕容敲月一个小趴菜也感觉得出来。
随后,一整个下午,就见公西子雅绕着湖,漫不经心地有一下没一下地丢阵法旗。等阵法旗渐渐成型后,灵润也越来越清明。
不过不知为何,他这些阵法的灵润漩涡却无论如何有一个空隙。
在这让他不禁疑虑一声,很莫名地,慕容敲月竟从他脸颊看到了几缕喜色爬上来,同时他还看了看夕阳。
不过,随着他将法阵调整一番,最后在正中央丢下一枚火红色绣有大火鸟的旗帜丢进去后。一阵艳丽的火光猛地荡起,等火焰熄灭,湖面平静下来,灵力也没有丝毫紊乱,流水声都消失了,恢复了往日里的安宁。
慕容敲月发现,病美人的脸上竟露出了几缕失落神色。
他无声地盯着湖面许久,最终淡然喊了她一声,回正屋来了。
晚上因为慕容芊芊打坐后,身体恢复了神采,说是再过两日将养将养,就全好了。慕容敲月一颗心彻底落回肚子,因而困倦来袭。
这两天,她可真是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因此吃过饭,她就早早洗漱了躺回床上,抱着虎子呼呼大睡。
却不知,当晚月色下,在院子里饮酒的两人默坐了一阵后。
“芊芊,我还有些事要办,今晚向你辞行,明日一早我便离开。”
一阵短暂沉默。
“是吗”很冷淡疏离的声音,慕容芊芊站起身。“那你保重,祝你此去一路顺风。”
她冷淡地转身便进屋,不看公西子雅一眼。
合上房门。慕容芊芊胸口起伏,她气得满脸通红。
就在今早,她见到公西子雅一身短打装扮,主动在院子里扫尘,之后又带着月儿一起,一边教导她一些阵法常识,一边修理大阵。
她还以为,此人已经心底有她了。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因而在打坐疗伤时,特意留了些许隐患。只等再过几日,等后院种的月魂花开了,她经脉再稍稍逆流
月魂花无色无味,却能惑人心智,是宗主手底下一种最高明的迷药。
然而,自打那一战,还有那晚疗伤种种。公西子雅待她真情流露,那种柔情和痛惜之色,让她许久以来第一次内心柔软到几欲落泪。
已经有多久了,没被人如此温柔呵护。那种疼在掌心里的温柔,自亲人离世,再没有过。
因而月魂花这种下流手段,慕容芊芊心底原本并不想用。
哪怕当年迷惑公西重煌,她也弃用了这种法子。那时同样是受伤痊愈,公西重煌向她辞行。她当时只是幽幽地说了一声你就不能留下来再陪陪我。
公西重煌便多留了三月,让她有了月儿这个孩子。
今晚,她却不知为何。一句你就不能留下来不但羞于启齿,甚至首先是怒火中烧。
月儿的药,可还得依靠此人啊。
慕容芊芊心底喃喃,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无论如何,那种身受奇耻大辱的心情,还是让她气的面色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