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我说过,这道题对我来说是不存在,否则我当初就不会选择你,”
路炀话音一顿,忽地问“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其实是一个始乱终弃,随时可能将你丢在原地的人”
贺止休下意识拽住伞柄否认“不是,我没有,我只是”
“你只是随时做好了被人丢在原地,做好了可有可无的准备,你把自己放在所有选择的最底层,认为自己是最无关紧要的东西,是吗”
贺止休薄唇嗡动,他试图反驳,试图开口否认,但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路炀的每个字都像从他灵魂深处榨取而出。
他早已习惯了被当做不重要的事物置放在一侧,也无力再去幻想自己是否也能成为他人心中某个重要的存在,更不曾觉得自己配得上。
他生命的价值早在数年前贺琛死的那一刻彻底失去价值,他揣着一副躯壳在世间游离,只知来处,向死而去。
“但我不想丢掉你,贺止休,”
雨伞摔落在地,铮亮伞骨如长剑指向暗沉阴空,细雨不知何时停下,剧烈寒风从远处吹来,地上水洼荡出阵阵涟漪。
路炀一手按住贺止休膝盖,倾身靠近,微湿黑发在深冬里飞舞,交织,他们紧贴,额前发丝也一并交错,分不出彼此。
“别人怎么想我不知道,但你在我这里永远不是最底层,”
路炀抚住他脸庞,一字一顿,似告诫,又似哄劝与请求“所以你也别半路把我丢在原地,知道吗”
贺止休喉结上下狠狠一滑,过了很久,他终于出声,嗓音嘶哑的可怕“那我还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不可以,”路炀轻轻扬起唇角,在冷风中露出一丝很浅的笑“你得爱我。”
时间仿若在这一刻静止。
不知过去多久,贺止休终于倾身向前。
有那么一瞬路炀以为他要吻过来,但短暂的注视过后,贺止休只牢牢抱住他,继而低头,将脸深深埋入路炀肩窝。
狂风席卷,远方乌云裂开一条缝;
一缕天光倾斜洒下,照亮这片偌大森冷的陵园。
路炀在温热濡湿之中,听见贺止休颤抖回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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