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顿觉额角青筋突突狂跳,后悔多余问一嘴。
果然不该指望这人能蹦出什么正常东西来。
他收回视线加快步伐朝二班走去,彻底懒得搭理这个aha。
推开门时方佩佩正怀抱着数张考卷,满脸敌意与警惕“说好的四十五分结束到谁手里这节课归谁膜拜,不许耍赖”
“四十五的时候明明在我手里,您掐尾巴点硬抢的好么到底谁耍赖”姚天蓬委屈而悲愤,余光骤然扫见门口的路炀,立刻拔声告状“前任你评评理”
路炀还没作声,落后一步的贺止休立刻挑眉望了回去“喊谁前任呢,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秃噜啊这位同窗。”
“我哪里乱说了,班长是我前任同桌,一发入魂抽出来的”
姚天蓬丝毫不觉有异,顶着又削短了一层的瓜皮头,满脸发苦地望向路炀“帮我评评理,说好的铃声响了742仙气我先蹭,结果她仗着我没抓紧,直接给我抽走了”
上次月考的七百二十八已经震慑了二班足足半个多月,但那会儿成绩刚下来时,路炀依然游离在二班集体之外,披着比二九寒泉还难以靠近的外衣。
别说抢卷子蹭学霸喜气了,连张嘴讨要卷子一睹尊容这种事都没人敢做。
尤其之后还出了齐青乐的事儿。
时隔一个来月,误会发生过,解除后也鞠了躬,道了歉,大家终于后知后觉发现成天冻着脸游离人群之外的大学霸并不是真的那么难接近。
他的不易近人更像一层天生冷调的外衣,实则内里干净而纯粹。
借作业参考会给,题不会了也教能不能听懂另说;
上课谁被老师差点抓包,也会顺口帮着瞒一句。
考上七百四十二分,班主任杵在台上夸赞时,既不炫耀也不自满,点个头道了声谢就是全部。
下课时有人壮起胆子问路炀要卷子,七百四十二分的一沓卷子,换成谁都得
小心翼翼收起来拿回家装框裱了挂客厅,
,
直接把卷子往外一推。
甚至连小心别弄皱了这种话都不用提前保证。
因为递来的时候,他自己已经先折的全是痕迹。
谁要在上头多添两道都察觉不出来。
于是这沓卷子就这么被传了一个接一个人,几轮课间过去,终于成功发展成了争夺战。
方佩佩抱着卷子得意一笑“胜利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你等晚自习吧,小花也问我借了卷子参考,待会我得把卷子带给她一起看。”
姚天蓬立时五雷轰顶,委屈道“可我是路炀的前任”
“那我还是现任呢,”贺止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冲文艺委员挑了下眉“现任替本人批准了,多给小花儿看一下午。”
方佩佩立刻冲他一竖大拇指,喜滋滋地抱着卷子回位,跟同桌一块儿欣赏起来,那表情活像在看什么濒临灭绝的珍惜物种,徒留姚天蓬一人黯然回位。
前桌的文锦之大概不忍目睹,安慰了两句。
姚天蓬打起精神,刚想退而求其次借年级第二的来蹭蹭喜气,结果还没张口,就被另一边的季炎瘫着脸果断回绝。
“你们还是年轻,学霸喜气这玩意儿就是最大的诈骗,”
同桌宋达满脸沧桑地唏嘘道“我他妈蹭了路炀十来年,但凡有用,咱这届榜眼我已经板上钉钉了”
课铃正式打响,路炀半个眼神都多余给这群人,回到位置刚坐下,忽地发现桌上多了张卷子。
他捏住一角翻开,答题卡上密密麻麻的红叉惨不忍睹,卷顶的分数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路炀从早教班开始考试,这辈子就没允许自己写出过这种祖国河山一片红的试卷。
他眯着眼去瞅边上的名字,毫不意外,贺止休二个大字写的挺拔而凌厉。
“怎么偷看人家卷子,”
贺止休不慌不乱,甚至没有半点为自己考出这么屁多点分数而羞耻的模样,还有心情开玩笑“有什么少男怀春的小心思别冲着卷子说,冲我来。”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