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炀说到aha时,眉梢夹带几分揶揄地瞟了眼贺止休“也不是个个aha都天生优秀的。”
贺止休正色道“不要指桑骂槐路炀炀,我可是带着你勇冲过两人三足冠军的。”
“”
路炀额角青筋一跳,彻底懒得再对路炀炀三个字做无用功,只是沉默地再次蘸取碘酒,然后不留余力地涂在了下一处伤口。
贺止休眯起眼“你好记仇。”
路炀懒得给他半个眼神“这叫当场报。”
“那行吧,”
贺止休扬起眉峰,屈指轻轻在路炀掌心不安分地挠了下“你说了算。”
路炀一把掐住那根不安分地手指,终于冷漠抬起眼。
“不闹了,”
贺止休见好就收,正襟危坐了两秒,又笑着转移话锋“那他后来都能参加国际锦标赛了,应该下了很大功夫吧”
路炀顿了顿,才点点头“差不多。毕竟这是他的梦想。”
但天不遂人愿,正如月有阴晴圆缺那样,这世间也并非每个人都能十分幸运地实现梦想。
甚至未必有人能够成功踏上向着梦想的道路。
池名钧幸运也不幸。
幸运在他超过了许多人,终于踏上了。
不幸在刚踏上前往高山的第一步,便就此长眠。
事发当天,路炀正好在为了第二天的升学考做准备。
天生聪慧让他自幼在学习上不需要耗费过多心血,便能得到一个别人耗尽心力也未必能企及的数字。
因此当池名钧托着滑板说要去参加练习赛时,他没怎么犹豫就拿上了自己的,硬是也要跟着去一睹赛程。
时至今日,路炀依然记得那天自己站在遥远的看台外,天穹湛蓝炽热,四面八方人潮汹涌,速度与声音震颤着空气,盖过了此起彼伏的蝉鸣,卷起风驰飞于遥远天际。
直到阴影坠落,风声骤停,人潮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为止。
天地在这一刻黯然失色。
蝉
鸣顶替所有热闹,如奏响挽歌般,循着风盘旋而上。
“所有的意外都在口口相传中变成了技术不佳与不自量力,但其实他为了那一天练了很久。”许久之后路炀才缓缓开口。
他大概在心底为这句话练习过无数次,事到如今再吐出,已经听不出什么情绪了。
贺止休忽地想起之前因为齐青乐而谣言四起的那一天,课桌倒下,书塔落地变成废墟,半个三班却都杵在讲台上冷眼旁观肆意打量,那时的路炀也是这样。
他平静地说,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愤怒毫无作用。
那是否只因过去流言四起的时候,他也曾愤怒地试图辩解过、反驳过;甚至与人争执过,只为了告诉所有人“并非如此”,却不得善终呢
“好了。”
路炀丢下棉签,从袋子里翻出一板创可贴“绷带明天会被老师发现,追查起来就太麻烦,大致还是擦伤,先用这个贴着吧。”
等撕开粘上后,路炀又顺口问了句“还有哪里有伤,自己说。”
贺止休回过神,眨眼看向手上整整齐齐地三个创可贴,忽地说“哪里都可以”
路炀对这人满嘴跑回车的行为已经快成了条件反射了,当即满眼警惕地冷冷警告“内伤给你打120。”
出乎意料贺止休没有捂着自己的胸膛作妖,而是抬起下巴蹦出一句“还有这里。”
路炀“”
“就是这,”
贺止休抬手一指自己的唇角,满脸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