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到呢,急什么急。”
宋达咬着新鲜出炉地烤肠美滋滋道
“你可别胡乱看啊,前边有一家猪蹄饭和牛肉面是老班和弥勒佛的常驻扎地;隔壁麻辣火锅和喜茶是杨姐跟英语老师的天下。待会要是一不小心碰到他们,除了有老班亲手写的放行条的路炀,咱们仨都得完犊子在这。”
那天体育课下课后,路炀几人前脚刚回到教室,就听方佩佩在教室跟人讨论,说路过教师办公室时碰到了文锦之,英语课代表面色不佳地跟班主任请了足足三天的假。
作为应中特招进来的贫困生,文锦之在学习上花的劲儿几乎跟路炀持平。
之所以是几乎,则是因为他平时为了攒生活费,每天下午课程结束后,都会独自提前离校去兼职打工。
经济上的窘迫让他无法全身心投入学习,但也因此他几乎没请过假,生怕漏了哪天的课就跟不上了。
刚开学那会儿,有次病毒性感冒,半个班都轮流着烧进了医务室,就只有文锦之一个人愣是发了烧也一身没吭地戴着口罩上课,与他同样从头至尾到最后,只有路炀一人。
之后有挺长一段时间,俩人都被三班私底下戏称为,卷王版的铜墙与铁壁。
因此像这次这样突然请假,还一请就是三天的,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据班主任描述,他今天还特意去询问了文锦之高一时候的老师,发现过去整个高一里,文锦之都没请过一天假。
结果没成想三天结束,到了第四天,文锦之仍然不见人影。
在电话联系不上后,班主任这才无可奈何找来了路炀,让身为班长的他帮忙去文锦之兼职的店里找找看,问问什么情况。
路炀本来是想一个人速战速决的,结果刚走出办公室,就被季炎抓了个正着。
季炎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才录出半分多钟的道歉录音,兴致冲冲地等着文锦之回来就给他听,哪知被道歉的人请假三天,直至现在四天过去了也不见人影。
难以言描的憋屈与怎么也按压不住的忧心忡忡,让他在得知路炀能找到文锦之时,立刻如死缠烂打硬要跟来。
而因为跟季炎成为前后桌,被迫承受数日折磨的宋达见状,立刻也跟个八爪鱼似得扒拉而上,甚至不惜坦言说路炀走正规路线,他们走偷渡路线,被抓了一定掩护路炀第一个跑,大不了还有放行条这个免死金牌。
反正话里话外就一个目的,死活就是要一起去。
路炀被烦的不行
,丢下一句随便你们转身就走。
然而他没想到这俩货确实挺随便的,随便地把贺止休也给一起拽上了。
“啥叫我拽上的,明明是我们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自己跟上了超迅速超主动的”
宋达无比冤枉地转头看向贺止休
“我还以为你们背着我自己约好了,路炀走正规海关,而贺止休你走偷渡路线,去看文锦之什么情况同时顺便一起吃顿饭呢”
贺止休从跳下围墙起便一直落在末尾,也没有插入过如何话题,平日里那张偶尔比宋达还烦人还欠的嘴,此刻出乎意料的安静。
甚至旁边探头探脑的季炎接的话都比他多。
此刻突然被点名,他才像回过神般唔了声,淡淡道“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待会顺便吃点什么吧。”
宋达“”
饶是宋达再神经大条,此刻想再不意识到这俩人不对劲都难。
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四人小队里,路炀走在最前端地最右侧,而他次之;季炎因为张望来去而左右两侧穿梭不定,时而前头时而后头。
只有贺止休一人非比寻常地落在末尾的街道中央,隔三差五与逆行人流摩肩擦踵。
明明只需要往前再走几步,就可以很轻易地靠近最前头的路炀,不必再与逆流人群碰头。
但他却仿佛没意识到般,就那么远远的孤身从人流中穿梭。
这是自从贺止休转学来后,头一回没紧跟着路炀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