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俩背着我们开挂了吧,为什么两人三足都能步履生风”
“完了看把宋达刺激的,成语都用上了。”
“刚得破咱校俩人三足的记录吧”
“几秒啊”
“没统计,反正没到一分钟是肯定。”
四面八方锣鼓喧天般吵闹,连体育老师都挂着口哨迈步走来,神色间的惊讶都没来得及收起,惊叹道
“你俩可以啊看不出来还有这本事路炀你这平衡能力不差啊怎么刚刚还那么自卑地说自己平衡不好”
“啥玩意儿”
宋达好不容易解开绳子,闻言满脸扭曲地怒吼“他平衡能力不好他要不好这学校就没几个能正常走路的了”
路炀半蹲在地,脚腕上的牛皮绳依然将他与贺止休牢牢捆束,甚至因为方才一通晃动,此刻隔着裤腿布料都能感觉到皮肤上辛辣的灼热感,十之八九时被磨出了红色勒痕。
然而这点不适并没能得到路炀的半丝注意。
他一手压在膝盖上,另一手扶着尚还有些湿冷的塑胶跑道,直至耳边聒噪的脉搏声与嗡鸣稍稍安静些许,才像回过神一般,转头朝贺止休看去
“你刚刚说什么”
“嗯”
贺止休屈膝蹲在他身侧,从这个角度与距离可以清晰看见路炀因为急促的呼吸、而轻轻上下起伏的身体,浅淡的唇色因为才歇止下的运动而显出几分红润来。
顷刻后他不大自然地眨眼挪开视线,拈着指尖漫不经心道
“哦,就是问你是不是换洗衣液了,感觉闻起来跟上次你借我的衣服味道不太一样。”
“没有换。”
路炀声音有些说不出地古怪,又一次重复“我没换洗衣液。”
“是么”
贺止休眉梢一扬,略显困惑地再次抽了抽鼻尖。
也不知是因为路炀的话,还是方才那一瞬嗅见的陌生的凛冽气息真的仅是错觉而已,此刻寒风拂过路炀发梢,校服布料摩挲间,飘来鼻腔的气息再次恢复回了熟悉的味道。
“确实,这下又没了。那可能是我闻错了。”
贺止休在鼓噪的心跳声中不慎在意地摩挲了下指尖,转而伸手就要去碰路炀胳膊“这绳子这样没法解,我们先起来先”
然而他手指尚未触碰到路炀,对方毫无征兆身体前倾,骤然原地站起。
“老师,有没有剪刀,”
路炀用右腿支着身体朝一侧倾斜,寒风中他呼吸微微急促“绳子解不开。”
“有,”体育老师扭头一喊“武子鸣”
“来了来了”
只见足球框边,武子鸣埋头在方才抱来的塑料盒里一通翻找,不过多时,果真捏着把剪刀小跑过来。
体委十分殷勤地递给路炀,眼中还残留着源自方才比赛时被震慑到的崇
拜,
甚至狗腿地说了句
“需要我帮你们剪不”
“不用了。”
路炀接过剪刀,
蹲下身,不等贺止休开口,竖插进脚腕与牛皮绳的缝隙,咔擦一声轻响,绷劲到摩擦出细毛边的牛皮绳立时断裂成两半。
“手法还挺娴熟。”贺止休捏着那根牛皮绳顺口夸了句。
出乎意料的是路炀没接话,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贺止休。
少年异乎寻常地退后一步,飞快抽出脚,转身朝武子鸣走去“给。”
然后又朝体育老师一扭头“老师我去趟卫生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