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又不说话的,”贺止休喋喋不休地追问,“昨天还喝了人家的奶茶对人家说了谢谢,今天就说我跟他不一样。路炀炀,你真的好狠的心呢。”
路炀“”
他确实应该狠下心。
路炀感受着额头跟随血压狂飙一起狂蹦的青筋,内心对提出换座的悔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峰值。
他刚刚就应该原地反悔死活不换才对。
英语老师已然站上讲台,路炀果断无视了贺止休愈发来劲的戏瘾。
对走马上任班长这个职位至今,头一回尤其迅速、且发自内心地自愿站起身
“上课。”
所有人稀稀拉拉站起身,拖腔拉调地打了招呼。
“咦,”英语老师忽然惊讶道“路炀你换位置了啊”
路炀一顿,咽下了满心的后悔“是。”
只见英语老师满脸遗憾地叹了口气“刚想着你跟文锦之坐一块儿,正好能来个口语示范。既然换这么远就算了。”
一组的文锦之闻言也下意识扭头望来,目光交错的刹那,路炀无端从这位英语课代表眼中窥出丝许不同的情绪。
“看什么呢,”
贺止休突然在身后微妙道“怎么才刚刚换位,就背着我跟其他人眉目传情呢”
路炀“”
如果说前面的话只是让路炀忍无可忍,那么眉目传情四个字吐出的瞬间,坐在前头、明显竖耳朵偷听半晌的两位前桌也终于忍不住回过头。
只见他们目光震惊而不可置信地在路炀与贺止休之间来回逡巡,思维不知道歪去了哪个爪哇国,片刻后突然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自以为窥破什么天机秘密地点了点头。
“”路炀木着脸寒气四溢地回视“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感受下学霸的气息,”
前桌说完顿了顿,又立刻转头满面肃容地看向贺止休“我懂的贺哥要收费,都懂都懂就纯纯感受一下,我们这就往前坐。”
然后不等贺止休开口,刺拉两记长音划过耳畔,俩人已经拽着椅子齐齐与后桌腾出足以塞下一个人的距离。
路炀“”
“还挺上道的,”
贺止休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正欲转头再说时,只听咣当一声闷响。
路炀一改方才拒绝放书的决定,从桌肚中一连掏出好些本,重重压在了两张课桌之间的分界线上。
贺止休微微一愣,看着中央突然多出来的书,挑眉道“这什么,楚河汉界”
“三八线,”路炀每个字仿佛刚从三九寒泉里捞出来似得,一字一顿危险道“接下来你要是再敢凑过来犯欠,我就”
他话音未落,膝盖陡然被轻轻一碰。
只见贺止休不知何时跨过课桌间的横梁,小腿朝路炀方向倾斜而去,膝盖隔着深蓝校裤,轻轻抵在了路炀的膝盖上。
“上面不能碰,”贺止休倚着靠背,轻声说“那下面总可以了吧”
路炀那句还没来得及说完的后半句顿时被尽数噎在喉咙里,险些咬到了舌头。
短暂死寂后,他还没来得及出声,就听前桌再次齐齐响起两道细微的“刺拉”短音。
前方。
只见刚刚还只能塞下一个人的间隔,现在可以塞下一头猪了。
路炀“”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