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步伐尚未迈出,后脚跟率先重重磕在墙上,置放在手侧的板擦毫无征兆落地,又被贺止休一脚踢至边侧,打着旋撞在了前方讲台桌角。
讲台
路炀猛地抬起头,这次视线越过贺止休挺拔的肩背,终于看清了此时此刻身处的地方这居然是高二三班的教室。
阳光从窗外撒入,空旷安静的教室中几乎能窥见空气中飘荡的尘埃,耳边细微的磕碰声落地后,贺止休喑哑的声音在耳边悄然响起
“你什么”
路炀神经敏感一颤,他下意识扬手想将人推开。
然而手指刚动,贺止休仿佛心有灵犀般率先反手按住他的手臂。
不等路炀挣扎,贴在肘臂内侧的指尖陡然朝着肘弯而去,沿着青色血管一路向下,直至抵达路炀手掌,才终于缓缓停下。
明明按压力度不大,路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甩开贺止休的手。
他手背被瓷砖的冰冷所触碰,掌心却滚热一片。
蔓延而上的热度逐步席卷大脑,直至视线又一次被熟悉身形所遮挡,陌生气息瞬间侵染了每一次呼吸。
路炀被迫抬起头,漆黑发旋严丝合缝地压在黑板上,再次从贺止休那双漆黑如墨般的瞳孔中窥见了自己的身影与神色
挣扎、难耐,泛着难以遏制的热意;
以及一丝难以言描的羞赫。
“怎么又不说话了”
贺止休五指挤入路炀指缝,
,
他清晰感觉到怀里的人条件反射地朝后退去几分,校服下那颗心脏犹如春日雷鸣般震颤着,每一声有力闷响都将这片方寸之地填的满满当当。
“你他妈的,”聒噪的脉搏声中,路炀听见自己嘶哑着开口,从胸膛深处挤出一句气若游丝的话,“在发什么疯”
“我只是有些担心你,”
贺止休低下头,轻轻抵住路炀的额发。
鼻息交错间,路炀感觉到有一只手附在了自己腰间。
秋季校服布料并不算厚实,脊椎骨被一寸寸拂过,每途径一节,路炀便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弓去。
直到最后,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终于不受控制的贴住了另外一颗。
炙热、滚烫。
与难以忽视的跳动。
在这一瞬他们穿透肋骨与血肉,彼此共鸣。
路炀呼吸有一瞬的停顿。
紧接着他清晰感觉到那只手压过最后一节脊椎骨,轻轻勾住应中校服的翻领,撩开柔软的黑色碎发,带着滚烫的热度与陌生的触感,轻轻覆盖在了后颈软肉上。
“第一次分化会伴随急性发热期,你的体温会上升至高烧状态。抑制剂的效果仅能维持三天,再用下去你的身体会产生抗性,直至失去效力,”
贺止休似乎也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以至于嗓音都被烧的发哑发沉,每个字几乎都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
偏偏已经如此,话语间仍旧带着丝许轻哄的态度。
路炀与他鼻尖相抵,薄唇微动时几乎是从贺止休唇前擦过的。
“什么分化”
路炀听见自己茫然而艰涩地问“我分化”
“是的,路炀,”
贺止休手指紧紧扣住路炀的,掌心几乎严丝合缝紧贴在一起,连同彼此的脉搏都感受的尤为清晰“抑制剂会失效,但高烧不会放过你。”
“你需要我的标记。”
贺止休用鼻尖轻轻摩挲着路炀的,每一次触碰都带起细微电流擦过全身。
路炀呼吸急促地试图偏头避开。
但身体每一根骨头、每一寸血肉无不在发软发热。
他动弹不得,只剩任人摆布。
“让我帮你,好吗”
路炀听见贺止休轻而温柔地哄着自己,带着近乎殷切的恳求,一字一句浅声地说
“路炀,我想帮你。”
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