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路炀和季炎是唯二俩没犯晕的。
“他也是转学生”贺止休奇道“还是发挥失常不小心进倒一考场了”
“”路炀冷冷瞥他“倒一考场平均分二百分,你见过哪个发挥失常的能一不小心就进去了”
“二百分怎么了,二百分够上大专了。”贺止休拧着眉满脸正色地纠正道,“学渣的分也是分。”
“”
路炀面无表情地与他对视,半晌后挤出一句饱含讥讽的话“确实。我拎条狗对着答题卡踩上两脚,那也是狗努力踩出来的。”
贺止休挑眉看他“你在内涵我吗”
路炀往后深深一靠,意味深长说“我以为这是明示。”
俩人在昏暗光线下一高一低地四目相交,无声的对峙萦绕在俩人沉默的上空,片刻后贺止休突然率先弯下腰,双臂撑在桌沿朝他靠近。
只见他眉峰微拧,面露凶色地冲路炀张开嘴“汪。”
路炀“”
路炀“”
寝室寂静数秒,路炀脸色空白地瞪着近在咫尺处的贺止休,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吐出,声音在齿缝间陡然转了个弯,变成一道抑制失败的轻笑。
“艹,”
路炀手指虚拢成拳掩在嘴边,依然掩不住不停上翘的嘴角,往日雷打不动的冷调都在这一刻被击的破碎,顷刻才骂出一句
“你特么是不是有病”
“那不是你说的么,拉条狗都能上二百。那下次我给你拉拉,让我稳定点儿上。”
贺止休敛去了眉眼间故作的凶意,收臂站直,路炀那件于自己而言略微宽大的黑t,在贺止休身上却尺寸正好,将少年不显单薄的身形衬的尤为笔直。
等路炀笑得差不多了,贺止休又津津有味地把话题拐了回去“就因为他也在答题,所以你就知道了他”
不知是不是勾起了当时的回忆,路炀表情少见地露出几分一言难尽。
他倚着靠背停顿了下,才接着开口
“我当时坐在窗边,监考老师觉得闷,就过来开了个窗,卷子没压好飞了,我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贺止休不知何时拉开了对面桌前的椅子,这会儿正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望着路炀。
竖夹在桌边的台灯照亮他半张脸庞,另外半边隐在阴影中,湿漉的发梢悬挂着晶莹水滴,他却只是浑不在意地往而后一捋。
“说了什么”
dashdashdquo▓”
记忆中季炎的声音陡然从上方响起,一年前的路炀捏着卷子抬起头,对上对方冷酷中带着肃穆的目光,才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人在对自己说话。
“别想了,”
只见季炎露出一个自以为嘲弄的嗤笑“哥的卷子,不对外出售。”
台灯把双张合并的课桌照出半一块椭圆的光圈。
阴影中,齐青乐那封信被推到边缘一角,挨着卷子要掉不掉。
“所以,”
贺止休在路炀仿佛回忆起什么惊天大傻子的一言难尽中回过神,憋着笑意出声道“他以为你是想投抄他卷子”
“差不多,就差举手告诉老师。”
路炀捏着笔在指尖转了个圈,随手在一道完形填空上填了个a
“开始用手臂掩着答题卡,后面直接脱了外套,写完一题盖一题,监考老师以为他是什么隐藏的学霸大牛,也跟着盯梢了我一整场。”
大概是经历太离奇,此刻路炀提起时,话尾仍不自觉地夹带了几分匪夷所思的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