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那位传言中不易近人至一度被误解成社恐的路炀。
“我有病才爆,”片刻后只听楚以维声音紧绷绷地说“再说这事还关乎我自己,我闲着没事儿自己给自己找事”
“啊,”贺止休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那也不一定”
宋达立刻一唱一和地接话“就是,谁知道呢”
“”
楚以维立时紧咬起牙关。
就在他似乎准备反驳时,路炀突然抬起半垂的眼“那你不给自己找事儿,为什么会觉得我闲着没事要给自己找事儿”
“那谁知道呢,”
旁边的平头仿佛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故意学了宋达方才的话,阴阳怪气道
“你体育课还偷摸着听英语词汇搞内卷,说不定就是担心仅次于你的白栖哪天把你给超越了,所以故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攻击他心态呢”
路炀“”
路炀没想到自己躲避剧情不成反被迫陷入狼窝,情急之下不得已的一个行为,会莫名其妙被接二连三的被扭曲,甚至一路朝这种方向延伸而去。
这番话简直比方才在食堂清洁区时,楚以维张口就说是他散播的谣言还要离奇诡异。
霎时间就连宋达都感觉到了离谱,连嘴都忘了回。
静默稍许后,他才像是回过神般,满脸一言难尽表情地反问
“你是认真的吗”
平头当即扭着头冷哼一声“不然呢”
“第一。”
片刻后路炀深吸一口气,压下了逐渐升腾而起的烦躁与不耐,声音沉而冷道
“我的确听见了你们的对话,但白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知道是哪路人马闲着没事儿传播;但事情不是我做的,脏水少往我身上泼。”
“第二,”
路炀突然上前一步,侧过身,视线掠过另外二人,直直投向位处罚站队伍尽头的平头。
他镜片后的目光冰冷而锋锐,望去时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讥讽
“如果按照你的逻辑,我担心白栖的成绩压过我,所以故意散播谣言毁他心态那我为什么闲着没事干,月考结束进入长假了才开始散播而不是之前就这么做”
平头登时一噎,但大概是不想输人又输阵,支吾片刻张口嘴硬道
“那谁知道你是不是担心下一次月考被超”
“上次月考高二年段第一总分七百三十八,年段第二七百零四,”
路炀冷冷打断。
男孩子身形修长肩背挺直,发梢却因为食堂的动乱,此刻难得凌乱;
那身在校时永远板正笔挺的校服上方被松开两颗纽扣,白炽灯由上至下打落在他身上,将瓷白肌肤与脖下的阴影分的格外鲜明,看向人时透明镜片折射出冰冷锋锐的光。
但平头却莫名觉得,那双被掩藏在寒光之下,看不大清的双眸,应该比所有东西都摄人。
下一刻却见路炀嘴角极其意外地挑起一丝很弧度那实在太细微了,肉眼之下几乎要以为是错觉,唯独唇角处那份似有若无的讥诮格外的真实。
只听他一字一顿道
“三十四分之差,你认为这是需要我花功夫去介怀甚至陷害的”
刹那间周身空气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被这番怎么听都极为嚣张的说辞给震慑在原地,但一时之间无人出声反驳。
因为路炀说的每个字都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只见少年在满室沉默中,抬手用中指轻轻推了下镜框,声线平直冷漠,嘲讽十足
“我疯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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