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先问了家里寒温,盛长天笑道“祖父身子好着呢,大嫂有孕了,祖父高兴得去天后宫又还愿去了。”
许莼听到也精神一振“我给长洲表哥表嫂也备一份礼让人送回去。”又与盛长天道“长天表哥您这次来,就陪着我了吧不回去了吧”
盛长天道“是,我手上的生意也都交给长云了,如今大哥当官去了,家里产业反而变成了二哥在守着,祖父说让我带着陆先生过来帮你。”
陆九皋道“我为还恩,许世子待我母亲和我恩重如山,母亲如今身体大好,如今世子既然是要在此建功立业,母亲便命我来跟着世子效力。”
许莼意会,自己正愁没有亲近得力之人,这是外祖父让三表哥来帮自己,也算是为三表哥和陆九皋都挣个前程,他心里高兴,连忙倒了酒敬了一回酒。
两边饮了一回酒,夏潮进来禀报霍士铎来了。
许莼连忙亲自迎了出去,接了霍士铎进来,笑着介绍了一回,盛长天看霍士铎果然龙行虎步,气势迫人,连忙起身作揖,霍士铎看盛长天亦是轩昂高挑,言语慷慨爽利,陆九皋则温然如玉,都不是一般人物,心下暗暗又对许莼多了一番品评。
两边行礼后彼此敬着喝了一杯酒,盛长天看许莼饮酒后面上红润,提醒道“晚上还有事,不
可多饮了。”
许莼笑道“没事,这酒只是酿的蜂蜜果酒,不醉人,我也知道晚上有事,岂会误事”又笑着和霍士铎道“霍大哥也不是外人,今晚便也带几个兄弟上我的船来吧”
霍士铎问道“什么事我听说你的船到了,今日在港口远远看了,果然极威猛。”
许莼道“秦提督正说今晚就搞一战,说是正有走私的线索,今晚就干上一笔,图个好彩头。”
霍士铎问道“可说了是哪里集合要去拦截的什么船”
许莼道“说是怕人多嘴杂,官员衙役里有内贼,泄了风声出去,到时候放跑了贼人,等开船后让我们跟着他就行。”
霍士铎皱了眉头“许世子,虽则秦提督是我长官,本不该背后说人。但此人性格圆滑,老于世故,贪功自私还怕事,若是真有什么走私的好事,他多是让自己人去截了。如今虽说你有这大船之利,但恐怕他这要拦截的走私船,定然是难啃的硬骨头,不是背后有着大人物,便是对方船坚炮利,是海寇,这是把你怂恿着推在前面,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还是问清楚的好。”
许莼笑了“霍都统,若只是背后有什么大人物,我是不怕的。若是对方船坚炮利,那岂不是正好练手咱们这新船如此好的配置,这第一仗难道就退缩么”
霍士铎道“你身份贵重,如今又得罪了许多人,还是谨慎小心些。不如让我带队去好了,你留在岸上等我好消息。”
盛长天也劝解道“小心使得万年船,我去就好了,毕竟是新船。”
许莼傲然道“日子还长,难道第一次和每一次有区别吗越是这样,越要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船是我的,船工水手也都是盛家的,长天表哥和陆九皋先生带来的学生徒弟,另又有这许多护卫在,这样我还不敢去,那整个兵备卫上下将士,可不小觑了我们整个市舶司”
“今后我还怎么带船这战利品到底拿了多少,给朝廷多少,市舶司和津海兵备卫各分多少,难道任由兵备卫说吗这海防缉私本是市舶司和兵备卫两家的事,且市舶司本为主,水师营为辅助。如今我身为主官,一旦退缩,到那时候,市舶司就白白丧失了主动权,真的变成了兵备卫的战船了。”
盛长天一听极是,反过来笑着宽慰霍士铎道“幼鳞说得极是。霍都统放心,我带着船队在外洋多年,也算有海战的经验了。不是我吹牛,一般的海寇遇到我们盛家船队,都要远远避开的,更何况如今这坚船利炮的,谁能比得上咱们这一支”
陆九皋傲然道“确然都是最好的了。”
霍士铎看他们如此,不由也豪情陡生“倒是我涨敌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了,既如此,多谢许大人今夜让我带兄弟一并去见见世面,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许莼喝了点酒,正是面红耳热之时,也笑道“要战便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