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是心道,我看他也说过国舅旁学杂收,什么都懂一些,九哥那般聪明,定然是喜欢这些外洋的格物致知的书的。
盛长天见他喜欢,便道“原来
如此,
,
既然你今后让商行都来这里看看。”
话才说完,却见下面忽然一阵轰动,他们低头下去看,看到拍卖师却是打开了一本书道“此书为陆氏海船制法宋陆秀夫一脉后人所珍藏的制海船之术,数百年来密不外传,已验过,真品大家看这几页,每一处尺寸尽有从选木材到绘图,到制作工艺,全部皆有,甚至有许多秘技十分珍贵这上头甚至还有陆秀夫陆宰相的亲书笔迹,以及陆氏数代族长的笔记。”
“陆氏制的宝船,大家都知道品质如何了,此本书切切不可错过”
一时喊价沸腾起来,不停有人将号牌价格递给一旁负责举牌的仆役,许莼也瞬间坐了起来九哥说了开海路,还说了要办水师学堂的,这制船法当然要
他立刻开始精神抖擞喊起价来。
想来这里都是海商海盗,都知道此书珍贵,瞬间已拍到了五十万银之巨,然而许莼面不改色,仍然抬价,此时场中只剩下一位老者带着数位男子,尽穿着文士衫,看着应为中原人,却并没有在包厢内,只在大厅内时不时向喊价的包厢那方作揖,然后渐渐喊价的人少了。
盛长天拍了拍许莼低声道“幼鳞,那是陆家人,我认出来了,那是陆家的族长,恐怕这书是他们族中的秘籍,流出来拍卖不是他们本意,大概是被人盗窃出来卖的。这书算了吧,陆家在南洋,因为制船工艺好,极有人缘的,便是海盗们也都给他些面子,不太好惹。你看拍卖的人少了,那是都在给陆家人面子了。”
许莼一怔,看了眼那边那老者正肃容向自己这个方向下拜作揖,他略一犹豫,却低声道“陆家既然流亡在外,这些制船的技法代代相传,秘而不宣,若是我拍下来拿回去了推广开来,将来能够造福我们海疆多少渔民啊,而且水师学堂”
他心一横,道“既然能到了拍卖行,那就是他们自己管理不慎,大不了我誊印一份后再送还给他们原本便是了。而且刚才岛主不是给我夸口,说在这里拍卖,不会泄露拍者的身份吗”
他伸手示意继续加价,直接加到了八十万两银子,这却是他手里能动用的银两了,他和盛长天道“三哥先替我垫了,回去我便给你补上。”
盛长天道“兄弟不外道,你真要,那边买,三哥这里有的是钱。”倒没有继续劝阻了。
只看到那下面陆家族长一行反复作揖,但他这里仍然毅然加价,下面已面上露出了怒色,也加到了一百万两银子,看来陆家果然有些家底,许莼算了算,仍然还是继续加到了一百二十万两。
场中已寂静一片,显然都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巨贾,要说这场内百万白银拿得出来的海商不少,但花在一本书上,却没几个人。无论如何,花这许多银子,还要冒着得罪陆家人的危险,买这么一本书,实在是过了。
只看到下面陆家人面色铁青一片,族长忽然问了旁边仆役一句话,那仆役上来问拍卖师,拍卖师赔笑道“老族长,天字号拍卖间,是验资才能进入
的,
既能出到一百二十万两,
那就确实是有这么多白银。拍完后立刻交割,扣除一成的手续费,剩下白银绝对立刻交割给您,请问您还要加价吗按规矩,再不加价,便可要拍定了。”
陆老族长面色铁青,一言不发,站起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