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第二日到了太学,却听到大家都议论纷纷不知道在说啥。
归德侯世子苏霖玉看到他招手笑道怎的才来昨儿策论写得出吗
许莼道“胡诌了几句,今儿怎么了怎么好像有事。”
苏霖玉道“听说是今科状元郎,本来都授了翰林院编修的职,皇上之前一直很器重他,召他经筵陪侍数次,甚至还指了他主编某个民间文论诗集。结果昨日不知道为何,忽然被皇上斥责,拖到宫门口先跪着受了掌嘴,又结结实实杖了二十板子,颜面尽失脱了袍服赶了出宫。今日听说吏部就已下了文书,贬他去大理寺,直接从正七品贬到了九品好不吓人。
许莼吃了一惊,状元郎,那不是贺知秋吗前些天还看到他踌躇满志来和他赎书,今日如何就又从云端跌落朝廷当官,这么危险的吗
许莼忙问苏霖玉“可知道是为了什么遭贬斥吗”
苏霖玉摇头“谁知道呢有人说是京兆府尹江显江大人先进了宫面奏,后来便是宫里传了他去,翰林院那边也只打听到这些,据说去探望他,他也一言不发,只说自己是罪有应得。今上一贯深沉,但从不无故罪人,想来是他有什么行事不检点的地方,被揭发或者弹劾了吧。
许莼惊呆了“他才上任几日,而且翰林院编修不是号称清贵又穷的吗”
苏霖玉道“不好说,做官么,被弹劾的什么都有,他家里听说家境也不好,也有可能是才高被人嫉恨,也有可能是从前什么事被翻出来了,也难保。借债不还的,停妻不义的,不孝不悌的,什么都有可能。
许莼想了下自己那满是瑕疵的生活作风,麻了,就自己这样,当什么官啊,还是九哥自己太完美,对自己期望太高了。
苏霖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悄悄拿了张帖子给他翡小王爷下的帖子,避着人些,不是人人有的。说举办文会,邀你和令兄参加,原本说是三鼎甲都邀了,结果状元这般恐怕是不来了,但也极难得了。听说探花范牧村和小王爷十分莫逆的,你明儿一定要来。
许莼道“好,只是我大哥不一定去,等我回去问问吧。”
苏霖玉道“不是说官都授了只等着赴任吗能有什么事”
许莼道“似乎是我家老太
太说身子不舒服,托人去吏部说了下,便把那缺先给了别人,他一边在京里侍奉老太太,一边侯缺了。
苏霖玉微抬眉毛“你家老太太这般,可不太好,这般会影响令兄前程的。才授官就要候缺,别人还要塞银子等实授呢。
许莼道“我看我大哥也郁闷,到老太太跟前伺候了几日,老太太日子也渐好了,想来很快也要出去了吧。
苏霖玉叹道“哪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呢,你算顺心了,虽则有个庶长子,幸而皇上英明,下旨出继了,来日不知省多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