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嘻嘻一笑,今日天气晴暖,他这一身大衣服一直没换,热得厉害,便和谢翊说道九哥您先坐坐,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回来陪您。”
谢翊点头,看许莼转身回房去换衣裳了,他便将许莼案头写的字拿起来看着写得如何,翻到一页,上头赫然写着
“问世间情为何物。子曰废物。”
谢翊噗嗤一下又笑了出来,将那卷纸拿了起来,想起前日的“人有良心,狗不吃屎”,这少年古灵精怪,心思实在跳脱,他将那卷纸拿起来,却见许莼已换了一身青纱袍出来,一眼看到他手里的字幅,面红耳赤九哥别看,我试新笔随手写的。
谢翊唇角含笑,看他面上窘迫之极,耳根红透,肌肤莹润,也没有继续逗他,只是慢慢道“是什么新笔
许莼松了一口气,却又不敢去抢谢翊手里那张纸,只能从一旁拿了一套笔来给谢翊看“是蓝田笔,九哥喜欢就拿一套回去试试,我觉得有些硬度,好写,从前我偷懒,练字少。如今沈先生总嫌我字没筋骨,但这也不是一天能练成的。
许莼顿了顿,看到谢翊若无其事将那卷纸塞到了自己袖中,然后接过那匣笔打开,取了一支起来对着光看笔锋。面越发烧得厉害,但却没胆子要回来,只能结结巴巴说话“幸而掌柜们给我推荐,说蓝田笔好,用山野兔子的毛做的笔才好写,硬,专门
帮我定了几套紫毫的,昨儿才送来的,刚刚开笔。九哥要试试吗
谢翊点了点头,提了支中毫起来,许莼连忙将砚台移过来,谢翊蘸了墨水随手写下“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许莼看谢翊一挥而就,将那首摸鱼儿雁丘词流水一般写下来,笔力纵恣,潇洒遒美,一气呵成,直写到“来访雁丘处”,这才住了笔。
许莼盯着那“生死相许”,心怦怦跳如雷一般,直到谢翊转头看他,他才匆忙掩饰着喃喃道
九哥写得真好,我要裱起来挂墙上。
谢翊微微一笑“既要挂,那还是给你盖个闲章吧。”腰间取了章下来盖了上去。许莼看那章和之前给他写雏凤清声的章一样,是篆字“岁羽堂主”。
许莼道岁羽堂主,这是九哥的别号么。
谢翊道“恩,这笔是不错,写细楷极方便,送我一套吧。”比贡笔都还好用顺手些。
许莼连忙叫秋湖包上两套,拿给跟随的人,一边又和谢翊说“九哥,眼看天气要热起来了,上次和您说过,我在京郊有个庄子,去年我在那里酿了不少樱桃酒,如今正好能喝了,这个时节划船钓鱼也好玩,九哥一起去散散心不
谢翊道好,等我看看哪日有空告诉你。
许莼高兴极了“说定了,九哥可一定要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