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洲连忙躬身道“贵人赐教,敢不从命。”
谢翊微一点头今日你我偶遇,也是缘分。但此事不必再与许莼说明。你既为他表兄,合该好好规劝他,进学修德,莫要结交浮浪子弟,进出非礼之地。更是该改了那好南风的癖性,好好为他物色名门闺秀为妻,走上正道才是。
盛长洲听这话意十分正大光明,心下洞明,这人必然不是什么贺兰公子,想来出身极贵且手握权柄。两次还报盛家,也是为了偿情,并无其他所求,分明是位至诚君子。特意点名让他规劝莼哥儿改掉断袖癖性,这是委婉表示他对莼哥儿无意,更是打
消他们心中的隐忧,不由深觉可敬可佩。
心服之余,盛长洲连忙道“幼鳞年少,想是一时误入歧途,我等一定好好规劝严加管束
谢翊却打断了他的话幼鳞
盛长洲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心中放松,竟习惯性说了许莼乳名,连忙解释“幼鳞是世子表弟的乳名,从前祖父去天后宫为姑母祈福,祈愿平安产子,回来后梦到天后娘娘自云中掷落金鳞一片。之后果然小世子出生了,祖父便给世子起了这乳名。
谢翊饶有兴致“原来是鳞片的鳞,那幼便是幼小的幼了倒有些意思,金鳞吗令祖父梦中可看到那是鱼鳞,还是龙鳞
盛长洲拱手笑道“这却不曾听祖父说过。”心中却纳罕,贵人果然见识广博,一般人听说鳞片,自然以为是锦鲤金鳞了,如何倒敢想到龙鳞上
谢翊微微一笑,心里又念了幼鳞这乳名一遍,暗忖果然这少年与自己有些缘分。盛长洲看他面色转缓,带有愉悦之色,比之前严峻冷漠大不相同,连忙又上前大着胆子称谢道“盛家全族上下受君之大恩,感佩在心,还请教贵人姓名,来日图报。
谢翊微一摆手不必了,此间事两清了,你们既去了疑虑,只管用心办差便是了。
苏槐上来请盛长洲少东主,请吧。
盛长洲离开那宅子,又是之前那护卫一路送着他回去,他跟着的家仆们正都是心惊胆战,看到他全须全尾回来了,全都喜笑颜开拥了上来。盛长洲此时方觉得大冷天的他汗湿重衣,心下竟有险死还生之感。
他虽年纪轻,却是懂事就已跟着父亲行商,生意场上浸淫多年,自然知道今日确实对方举手便可将自己和盛家覆灭,他长吁了一口气,先交代了封口令,今日的事一字不可透露,心中想到小表弟,却又五味杂陈。
自己这位小表弟,还真是喜欢上了一个了不得的人啊。
要说样貌,的确是姿仪天出,风神如玉,但寻常人见到他,却是先被那威仪所慑,哪里敢去注目于对方容貌,甚至还敢肖想倾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