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一大早便骑马带着家仆出去运河港口,果然远远见了盛家的大船进港。盛安带着一群掌柜管家的先骑马跑去接船,安排脚夫货物搬运,联络熟识经纪等事。
不多时便有盛家的仆人飞跑来报“洲大爷过来了。”
许莼便下了马等着,不多时果然看到一队马车过来住了马,仆人们连忙上来打帘子,只见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从马车上下来,剑眉星目,穿着深紫色外袍,衣饰并不十分华贵,却举止端重。
许莼已大喜扑了上去“长洲哥”
盛长洲一手扶住他“嘿,又高了些,怎的还是这么不稳重。”
许莼抱着盛长洲的手臂,笑嘻嘻“哥你怎的进京了长云长天哥怎么样了怎不叫他们来老爷子身体好不好”
盛长洲笑“这么一串话,教我先答哪个罢了等我拜见过姑母,再治一席和你好好说话。”
许莼道“我娘知道了,她说府里事多,叫你先在外安置,等择个时间再教你进府拜见长辈。娘还说外祖父使唤你特地进京,定是有什么大事,在府里人多眼杂,让你先和我说了,有什么能办的我就办了。”
盛长洲有些意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里含了笑意“看来我们幼鳞生长大了,能为姑母分忧了。先去惠丰楼吧,我住那里,顺便把这次带来给姑母和你的礼物交接,若是送国公府太招眼,你外边找个地方放好了。”
幼鳞却是盛家太公赐的乳名。当年盛太公在天后宫为女儿产子祈福,夜里却梦到天后娘娘自云间掷落金鳞一片,灿然生光。数日后接到京城来信,世子小外孙出生,一算日子时辰正是做梦之时,只觉得神异祥瑞。便写信给盛夫人,给许莼起了乳名幼鳞。回了国公府里,老太太却嫌这乳名不好,不许府里人叫,因此只有盛家人这边叫着。
许莼听到表兄唤乳名,只觉得亲切非常,满脸笑容,点头翻身上马“好。”
两人联辔而行,很快进了城里,去了惠丰楼,这是盛家的产业,盛长洲上京一次,自然也带了不少货物随船,因此要先交割清楚。
盛长洲一边命人治席,一面携了许莼的手往里头说话“我听说前儿你捐了十万两银子,为姑母换了个诰命。”
许莼有些不自在“误打误撞,无心插柳罢了。”
盛长洲道“值的,天下有钱人多了,这诰命却是银子都换不来的。祖父高兴坏了,让我进京了好生夸夸你。”
许莼道“祖父、舅父舅母身体可好”
盛长洲道“都好,这次进来还是为着一桩事,之前接了姑母诰命,咱们上下都高兴。过了没多久,咱们却是得了闽州刺史府和通舶司那边传来了官牌,却是钦定了给咱们盛家为内务府的皇商,专供外洋舶来物给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