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疑问和太多惊奇,魏璋穿过急诊大楼走向外科楼,又看到了更多的震惊,一双眼睛怎么都不够用直到遇见等候在手术室外的魏家家仆们。
魏璋是魏家家主魏琮的亲弟弟,在家行七,平日和善不管事,一年有大半年在外游历,是国都城有名的“闲散魏七郎”。
魏家家仆们像热锅上的蚂蚁在等候区团团转,忽然看到魏璋像见到了主心骨,聚拢过来,恭敬地行完礼,眼泪汪汪的“魏七郎君”
魏璋让他们起来,找了个口齿伶俐的问清来龙去脉,当场跌坐在塑料椅子上,好不容易捂干的内裳又浸透了,大口大口地喘气,这样还能活吗
干净整洁的手术室等候区,光线柔和又安静,只是麻醉科大门是关着的,整层楼除了魏家人,再无其他。
魏璋一次次被震撼,最担心也最牵挂的是“我们不能进”
魏家家仆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他看着我,没人能说得出个所以然来。
正在这时,小男孩说出郑院长的解释“这世上有三千大世界,还有三千小世界许多外邪看不见却到处都有,里面已经驱尽外邪,所以外人不得入内”。
魏璋信佛,经小男孩一番解释,顿时觉得在理,连连点头“言之有理。”
强哥见小男孩对答自如,自己也插不上话,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备用对讲机,调好频道,准备示范使用方法。
“强叔叔,我知道怎么用,护士长周阿姨教过我。”小男孩笑得很甜。
强哥的下巴就这样砸到了脚面,这孩子是天才吧肯定是天才吧天才吧好不容易恢复镇定自若,特别酷地开口“有事联系,我在门卫。”
小男孩甜甜地点头“强叔叔,请放心,我应付得了。”
强哥望着小男孩,呆了呆,咽下到嘴边的千言万语,昂首挺胸地走远,无视身后跪了一地的魏家仆人。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麻醉科外墙上的电子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半,自动门仍然关着。
小男孩打了个呵欠,双手抱着对讲机,坐得非常端正。
魏璋再怎么心急如焚,听了解释也不能硬闯,只能硬着头皮和家仆们一起等。
“魏七郎君,请放心,医仙们的手段非凡,我就是他们救回来的。”小男孩勇敢地打破沉默。
这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医仙们的医术更能吸引注意力的,一时间魏璋和家仆们都注视着小男孩。
小男孩的嗓音很脆“腊月二十四,阿耶出红疹走了,腊月二十七,阿娘也走了桃庄的乡亲们替我安葬了阿耶和阿娘二十九那天,我身上也出了红疹”
“乡亲们对我很好,阿耶阿娘生病时,他们也来照顾,给我送吃食和米汤。出红疹不是我们愿意的,但是也不能害到乡亲们,所以我就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山上的破庙。”
“破庙里很冷,除夕那日风大雪大,点一小堆柴火,还总是被熄灭,我想着能和耶娘一起,也没觉得多害怕,然后守门仙忽然就来了”
“守门仙穿得那样奇怪,只在树上跳来跳去,说出来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团了雪球使劲砸他,他生气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把我们打晕了”
“等我们醒来就已经在医馆里了,这里好暖和,但我们很害怕”小男孩口齿清晰又伶俐,把上山的缘由讲得清清楚楚,包括坐电动轮椅会说大郢语的金老,整天乐呵呵的郑院长
魏璋和魏家仆人觉得比寺庙里的书场还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