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两根手指,并在一起,这是西巫人发号进攻的手势。
天色渐晚。
不知不觉,春意渐浓,一眨眼夏天悄然来临。
姜泠穿着薄薄的衫,一手托着腮撑在桌案前,兀自描着一幅画。
画卷于桌面上铺展开,画面之中,是一个穿着暗紫色衫袍的少年。他左手背着,右手叩着腰间长剑,身形站得格外笔直,斜上方有光影洒落,衬得他愈发精神抖擞、器宇轩昂。
女子目光亦是投落。
她瞧着少年的眉眼,咬了咬下唇,于他发丝上又轻添了几笔。
前些日子,绿芜曾下山,遇到了阿衍的贴身随从。
对方也是来集市替他们将军买些东西,撞见之后,对方同她说了些关于小太子的事。
无论是从前,或是现在,煜儿都是极省心的。
他是一个听话的小孩,自幼习惯了父母不在身侧,又不喜欢奶娘左右侍奉,自己能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对方同绿芜说,皇上近来又为太子煜新请了一名老师,教他练箭与骑艺。
太子煜前日于御花园中博弈,竟下赢了年过半百的张太师。
南方水涝再发,不少难民涌入京都,太子煜赈灾济民,获得百姓交口称赞。
诸如此类的事,数不胜数。
所有人都似乎忘记了,步煜还是个小孩子。
他已经成熟到能够独当一面,已然是大魏合格的储君,一名优秀的接班人。
闻及此,姜泠眉眼隐隐酸涩。
正执着笔,庭院内响起叩门之声。柳恕行今日回来得有些晚了,不知为何,他的眉眼看上去有些疲惫。
姜泠迎上去,命左右将饭菜重新热好,就在刚转过头时,男人忽然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
“怎么了”
她问。
男人的怀抱极暖,带着淡淡的香气,登时将她整个人裹挟得紧紧实实。
对方没有开口出声。
他只
将她用力抱住,右手放在她的后背处,像是要将她狠狠嵌入自己那一腔火热之物中。姜泠就这样不知所措地被他抱着,感受着男人低下头,将脸深深埋入自己的脖颈。
他的唇齿微凉。
男人低低喘息了声,温热的吐息登即于她的颈项间流逸开。那股温热的气流,引得姜泠的心跳了一跳。她的浑身忽尔变得燥热,掌心之中也生起一道烫意。就在她正欲将柳恕行推开时,对方忽然张了张嘴唇,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脖颈。
姜泠身体僵住。
那是她极敏感的地方。
他咬得很轻,甚至连牙印儿都没留下,像是幼兽方长出那一截的极柔软的齿贝,只于她脖颈处轻慢地磨损了一番。
咬完,他又贪恋般地吮吸了口女人脖颈间的香气,终于抬起头。
一抬眸,便看见姜泠宛若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般、满脸红晕地站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过于羞赧,整个身形僵硬得十分笔直,就连眸光也透露着几分呆滞。
见状,男人闷闷地笑了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走,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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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出晚归的,时常见不到人影。